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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茹從回來起,每天晚上都在屋裡小聲講電話到很晚,何汀下意識覺得不會是爸爸,她見過這夫妻倆相處的樣子,爸爸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只知道暈著頭掙錢吃飯,根本沒本事和嘴巴利索的晏茹對上幾句話。
而她打電話那個聲音,是和男人說話才有的音調,刻意壓低又試圖壓縮聲帶讓聲音更甜膩,矯揉造作帶著撒嬌和嗔怒。
她喜歡上別人了。
何汀承認她很漂亮,嫁給老何這種人算是屈就。男孩肖母,哥哥和貝貝就是遺傳了她七分相貌,才會小小年紀就在人群裡出挑又顯眼。
不過這不該是她有任何越軌的理由。
何汀沒辦法阻止,也不可能撕破臉對著自己媽媽指責,所以她有意無意的找一切理由在晏茹眼前晃悠,以此提醒和打斷她的熱戀。
在家半個月,何汀就攔了半個月,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準備做什麼,這件事情她沒有任何頭緒,也沒有任何可供參考的資料。這也是第一次,兩段記憶出現偏差,所以她不確定做的究竟是對是錯。
她惹怒了晏茹,成功引起了媽媽的注意。
如果之前她對何汀就是任其自生自滅的態度,那麼這半個月,就是絕對的厭惡。
不說自己這兩個兒子都對這小野種鞍前馬後,何汀那副隱隱長開的臉蛋就讓她極不舒服。一雙眼生的透亮,舉手投足都帶著靈氣,這麼一個精緻的人兒,一眼就是狐狸精的好苗子。
她三番四次壞自己的事,阿貓阿狗都知道給主人看個門,這個指望自己才能吃口飯的丫頭片子,一雙眼像是什麼都看得透,盯得她心虛又煩躁。
她正愁找不到理由收拾她,自己這小兒子就加了把火。
臨行前,晏茹給老大和貝貝每個人留了點零花錢,哥哥多點,想著貝貝不會花錢,敷衍的也給了他二十塊。
兩個孩子無論長相還是氣質都不像這村裡常年一臉高原紅的土娃娃,老大身體不好腦子卻管用,年年都能得到市裡的三好學生獎狀,成績好到學費都省了不少。貝貝雖然調皮了些,長的卻最像自己,只看著那張臉就舒服,她心裡還是很知道疼的。
她還沒走,兄弟倆就拿著錢,偷偷跑到鎮上買了一大堆東西。
何晏生買了幾本童話書和零食,也算財盡其用。對於老大,家裡很少有人呵斥他,身體不好是一方面原因,他也確實懂事,讓大人省心。
何晏書花了二十塊,就買回來一對發卡。
只有兩個,鐵質的小蝴蝶,翅膀上鑲著一顆顆透明小玻璃,太陽底下會反光,戴在頭上會一顫一顫上下擺動,是當時小姑娘流行的東西。
何汀不想把這麼幼稚的東西戴頭上,又不忍心看何晏書一臉期待的表情。他站在那兒,咧著嘴笑,等表揚等感謝,自己實在下不去嘴拒絕。
晏茹的罵聲從院子跟著她本人一路闖進屋裡,她聲音尖利,幾乎是用了全部力氣,把站在門邊的何汀扯著頭髮拖了出來。
何汀覺得自己頭蓋骨都要被扯出來了,疼的她腦袋發懵,她甚至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等她抱著頭勉強睜開眼,一張漂亮的有些扭曲的臉就這麼懟過來。
「就說你是個賤種,糟蹋錢的野東西!」
「就知道坑你弟弟,欺負他小不懂事,你坑他,我讓你坑他!」
一直到晏茹去屋裡拿剪刀,又拖著何晏書把他鎖進去,何汀才來得及站起身往外走。
她狠心帶掉了一大撮頭髮,把和頭髮混成一團的小蝴蝶取下來握在手裡,又回頭看了眼在木窗戶那兒試圖跳下來的何晏書,她盡力扯出個笑臉,告訴他「別看。」
饒是她心裡想的再厲害,站起來的一瞬間就想好了路線,還是敗在了這副瘦弱又不堪一擊的身體上。何汀挨過一頓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