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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的浪子來彈奏才能顯出本身的魅力,令人不禁想到辛稼軒的《青玉案》:“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斜倚在樓梯邊的陳玟雯被詩情畫意的樂曲帶到了皎潔夜色下,如玉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明亮中帶著一絲寒意。音樂素養極高的她自然明白,這絲寒意,正是桓楚彈奏的魅力所在。
隨著桓楚的演奏,陳玟雯似乎聽見幾只夜鶯在自己的耳邊撲稜著翅膀,發出聲聲啼鳴,如泣如訴,令人不自禁地想要投入全身精力去傾聽它們的訴說。
樂章逐漸進入了尾聲,桓楚卻一反規則的往上提了一個聲調,本已陷入柔美的琴聲頓時又激昂起來,彷如一隻刺鳥在離去前高亢地哀鳴,也似乎在訴說著鋼琴家的激憤與不甘,刺耳,卻又如此動聽。隨著最後一個音符在耳邊滑落,已然如痴如醉的陳玟雯不禁“啪啪”給桓楚鼓起了掌。
桓楚正沉浸在對老頭的緬懷之中,耳畔卻驟然傳來一陣掌聲,頓時驚醒過來,剛才的桓楚全部身心都放在眼前的鋼琴上,卻將在樓下等待的陳玟雯給忘了個一乾二淨。
此時見陳玟雯站在身後對自己鼓掌,不禁一笑,緩緩站起身來。雖然已經有五六年的時間沒有碰過鋼琴,但桓楚卻知道,剛剛這一首《夜曲》比自己拿到金獎時的水平更要高出許多,只因自己在彈奏時將這些年來對老頭的思念與自己的悲憤完全融入了其中,要想再次演奏出同一水平的作品,尚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陳玟雯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見桓楚一言不發便往樓下走去,再想到剛才琴聲中的寥落,自然知道他怕是沉浸在了對過往的某些回憶之中,也沒有打擾他,只是痴痴地看著漸漸遠去的桓楚的背影。
這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啊?本以為之前桓楚在面對喪屍時冷靜的頭腦和矯健的身手已經夠讓人吃驚了,卻沒有想到他還有這麼一手琴藝,也不知道他還有多少東西沒有展露在自己面前。想到此處陳玟雯越發不肯相信桓楚自稱自己是一個普通宅男的說法,心中暗暗下定決心,總有一天要把身前這個男人的秘密全部挖出來。
可沒過多久,陳玟雯腦海中又浮現出桓楚彈琴時落寞的背影,忍不住猜測桓楚究竟是想起了什麼才顯得這麼悲傷。可第一個在她腦海中出現的卻是“女友”一詞。一想到桓楚可能仍然深愛著自己的“前女友”(其實完全不存在),陳玟雯的心裡禁不住忐忑起來。
等到陳玟雯鎮定心神下樓時,桓楚已經從《夜曲》的情緒中恢復了過來,正心不在焉地四下了張望。陳玟雯見狀,緊挨著桓楚坐了下來,鼓起勇氣說道:“你剛才彈得真好。”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桓楚果然已經恢復了平日的樣子,隨口答道,一雙賊眼卻在陳玟雯的身上亂瞄。
陳玟雯顯然也感受到了桓楚不懷好意的目光,按捺下自己想要發飆的心情,暗地裡啐了一口,臉色不變地繼續問道:“但《夜曲》好像不是這麼悲傷的感覺吧?”
桓楚吃了一驚,顯然是沒有料到陳玟雯居然能聽出自己的改動,但轉念一想,自己剛才彈的琴都是眼前這個女王的,她擁有不低的音樂素養是理所當然的,便收回自己不規矩的雙眼,答道:“嗯,我改了一點。”
“為什麼?”陳玟雯突然變成了好奇寶寶。
“想起了一些人和一些事唄。”桓楚點了根菸,隨口說道。
“能和我說說麼?”陳玟雯不依不撓地問道。
桓楚一愣,隨即盯著身前的女人,反問道:“你想知道?”得到了女王肯定的答覆後,桓楚彷彿還是不太確定,仍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女王:“你真想知道。”
直到看著女王一頭黑線的再次點頭,桓楚才確定了陳玟雯確實在問自己問題,便吸了口煙,整理整理思路,緩緩說道:“嗯,差不多過去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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