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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自她這話裡聽出一些端倪來,他突然想,是不是阿梨嫌自己身份與她不相秤,所以才疏遠自己,其實她也是喜歡自己的?
幸虧,他剛剛編了那麼個缺陷。
他從床上下來,走到周梨身前,燭光被他擋去大半,周梨跟前籠上一層陰影。
「阿梨,那如今豈不是更好,我也有了缺陷,並沒有那樣完美,我現在只盼你不要嫌棄我。」
周梨被圈在他的影子裡,一陣心慌意亂。
沈越見她不說話,觀察著她的神色道:「還是說……連你也嫌棄我?」
周梨知道,如果他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一個失去男人尊嚴的男子,多半會十分敏感,尤其害怕被女人看不起。
於是,她趕緊搖搖頭:「沒有,我不會嫌棄你的,在我心裡,你一直很好。」
沈越借坡下驢:「那你嫁給我!」
周梨避開她,向一旁走去:「可我已經收了王許的聘禮……」
「我雙倍陪給他!」
「可……」
「你其實也是嫌棄我的,對不對,只是害怕傷害我,所以才那樣說。」沈越見她還要再尋理由,忙打斷道。
周梨一時間回答不上來了,拒絕就成了嫌棄他,不拒絕王許又該怎麼辦?
她踟躕半晌,忽聽得外面一陣公雞打鳴聲,忙道:「天快亮了,你趕緊走吧,其餘事回頭再說。」
沈越還是不走,說除非她答應。
周梨實在沒法子了,沈越說什麼也不走,她心一橫,那她走好了。
她早早出了房間去灶房洗漱做飯,做了飯也不喊他吃,兀自吃了,天也才剛見亮,她便出了門,打算回村去,今天的生意她是不想做了,沈越愛在院子裡呆多久就呆多久吧。
誰知她前腳出了門,沈越後腳就跟了出來,並且一路尾隨。
等到了村口,周梨怕被村人看見,腳下的步子加快,誰知昨夜剛下過大雪,村路濕滑,她一不留神就摔了一跤。
跌得她小腿生疼,疼得眼眶一酸,正要艱難地爬起來,豈料整個人突然就騰了空。
她嚇得驚叫了一聲,轉頭一看,卻對上沈越的下頜。
沈越竟在大庭廣眾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說來也巧了,此時正好有好些村人路過,看見這一幕,無不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周梨雙手錘著他,雙腿胡亂地踢著:「你快放我下來,你這是半點臉面都不要了麼?」
而沈越卻只當沒聽見一般,抱著她兀自往前走,手上的力道極穩,任由她怎麼掙扎,都沒能下了地去。
周梨只覺得從村口到家這一段路走下來,她和沈越得到十里地開外去撿面子了,可偏生沈越一路都面不改色心不跳。
等走到他家門口,牛氏和沈麼正好在院子裡看見兒子抱著周梨這一幕,驚訝之情,堪比明月山傾塌,堪比山神突然現世。
周梨早把臉捂住,一把跳下沈越的懷抱,這會子他倒捨得放下她了。
周梨捂著臉一路哭著跑回了自己家。
牛氏和沈越趕忙跑到兒子面前,眉頭攏得山高:「你和阿梨這是咋回事啊?」
「爹,娘,回屋說。」沈越身姿筆挺,目光堅毅,一步一步向屋子走去。
等人都進了屋,沈越把門關上,隨後噗通一聲跪在爹孃面前:「爹,娘,都是兒子的錯。」
……
周梨跑回去便躲到房間裡哭,李氏去叫了好幾次門阿梨也不開,李氏心道奇怪,還想著是不是和王許吵架了。
想著自己也年輕過,小兩口吵吵鬧鬧也正常,便沒再多管。
李氏一個上午沒出門,自然沒聽到外頭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等快晌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