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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準備了幾個裝床上用品的大塑膠袋,還有幾個小店裡買來的大紙箱,花了兩三個小時,把能帶走的東西都裝了起來。
窗簾,燈,只要與這屋子連在一起的,她都帶不走,即使她把它們當成是家的具體體現形式,傾注了許多的感情,她也帶不走。
其實,她不是搬家,她是失去了家。
失去了可以讓歐雨聲回來的家。從知道這個房子要上繳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她將失去她的婚姻,也失去家。
雖然她從未真正擁有過這個男人,但是,如果這個家還在,她至少還擁有他的軀殼,他會定期回來,會睡在她身邊,她想被他擁抱的時候,只要掐他咬他就行了。
現在,終於結束了,夏小星一廂情願的夢,提前兩年被驚醒了。
搬家公司的車來了,三個工人跑了兩趟東西就搬完了,她站在臥室床頭看那副婚紗照,上面的她,眸含春水,笑靨如花,而歐雨聲,神情淡然,眉梢眼角藏著只有她才知道的不耐。
那天拍完照以後,出門他就揚長而去,而她卻站在街頭,望著他的背影,說了一句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話:&ldo;歐雨聲,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rdo;
轉身的瞬間,她看見了玻璃櫥窗裡,自己那靚麗的影子和傻乎乎的笑容。
一個搬家工人走進臥室找到她,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ldo;這個也要搬走吧。&rdo;說著,就上前把婚紗照取了下來。
36寸的鏡框,很大,工人抱著,從她身邊走過,她側身讓開,跟著搬家工人走出臥室。
她最後一個出門,手一帶,那鐵門就合上了,&ldo;哐&rdo;的一聲響,砸在她耳膜上,又在樓道里久久迴蕩著。她回身望著那扇再也不會在她眼前開啟的鐵門,似乎它抖了幾抖,她覺得是幻覺,因為抖動著的,分明是她的心,而不是門。
卻不想來到樓下就出了意外。
工人要把其他東西先搬上車,就把婚紗照斜擱在一個箱子旁邊,可一個工人路過的時候,被舉著的東西擋了視線,腿不小心一碰,婚紗照就倒向路邊。
玻璃鏡面磕在人行道凸起的邊沿,夏小星聽見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工人急忙扶起相框,幾塊碎玻璃&ldo;哐啷啷&rdo;的滑在了人行道的地磚上。
就在這時,她的電話響了起來。
看見銀屏上閃爍著的&ldo;歐雨聲&rdo;三個字,她的眼淚毫無預兆的就溢位了眼眶。三個搬家工人知道闖了禍,看見她流眼淚,都定住了一時沒敢說話。
鈴聲響了許久,她才接起電話。
聽見歐雨聲叫她兩遍夏小星,她才管住濕潤的眼睛,說著:&ldo;歐雨聲,我要和你離婚!&rdo;
婚紗照還是被搬上了車,搬家公司的人給她道歉,表示可以賠她一個鏡框,她拒絕了,說:&ldo;不用了,反正也不會再掛了。&rdo;那幾個搬家工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她由他們看著,沒有理會。
所有她搬來的物品都堆在了父親的書房,這間屋子,自從父親被雙規以後,幾乎就被閒置了,現在,成了一間儲物間。
搬家工人離開後,她開啟箱子把筆電和要穿的衣物翻出來搬去了自己的臥房,臥室還保持著她未出嫁時的模樣,隔了三年,她又回到了這裡。
簡單的整理了一下,窗外已是一團黑,她顧不得咕咕叫的肚子,急匆匆的趕去了醫院。
母親肯定在等她。
徐淑雲已吃過了晚餐,真的坐在病床上等著她。一見她,就和她說要出院,想在家裡養傷。
夏小星看著母親的腳,似乎在醫院和在家裡確實也差別不大,就答應她明天和主治醫生說了以後就接她回家。兩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