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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能就錯過了打破壁壘的機會。
這個意外的收穫,令她古井不波的心興起了驚濤駭浪,幾乎是欣喜欲狂。因為那些匯聚而來的潤澤之感,讓她感覺到陰魂在一絲一毫的凝實著,或許在瞬間的數量上無法與月華相比,但勝在直接迅速。
更重要的是,這一絲一毫是連綿不絕,無時無刻不在進行中的。
也就是說,只要她不是魂飛魄散了,即便不再修煉《太陰煉形法》,她的陰魂也是在不斷的壯大。
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臺;起於壘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她聶小倩就要利用這絲絲毫末、縷縷壘土、起腳跬步,成巨木,起樓臺,行千里,煉陰魂,凝形體,脫籠牢,得自由。
至於長生久視,那個太遙遠了。
一萬年太久,她只爭朝夕。
第十四章 倚馬可待大家語
聶小倩從李家鬼宅出來,陰魂輕飄飄的,提著竹籃腳不沾地往王家四宜齋而去。
四宜齋的夥計也姓王,叫王洵,草字凌楓,與王家隔了不知道多少代,勉強算得上沾了點親帶了些故。
王洵上過兩年私塾,因實在缺少讀書天賦,家境又不好,到了15歲那年沒繼續進學,其父走了更親近一點的王家人的門路,給他在這書鋪子裡找了份當跑腿小廝的活兒。
他勤快老實,又識字,幾年下來,學會了能寫會算的本領,倒是承擔了四宜齋大半的事。
王老夫子反像是個廟裡泥塑的偶像一般,只坐鎮店裡,很少理事,也就是有賣文的來了,才由他來出面。
畢竟是讀了幾十年,把書讀老了的老人了,雖然文章寫得連鬼都嫌酸氣太重不願意看,但眼光還是有一些的。
這許多年來,看中了不少好的時文和詞話本子,很是幫助四宜齋賺了不少錢。
只不過也因為賺了錢,為人就越發清高自詡,乖張固執己見了,眼裡揉不得半粒沙子,更容不得旁人忤逆。即便是王洵,是店裡的老夥計了,在他面前也輕易不敢大聲說話。
王洵正拿著雞毛撣子忙著除塵,眼睛的餘光瞥見一個柔美的影子從黑暗中幽幽走來,不由回頭去看。等倩影的真面目呈現在燈火之下,那素若春梅綻雪,潔似秋菊被霜的逼人光彩,讓他一愣,頓在那裡,驚訝得嘴巴都張開了合攏不過來。
在聶小倩進了店裡,朝他微微行了一個禮,他手中的雞毛撣子脫手掉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才如夢初醒,想起這是自家大小姐情如姐妹的朋友,一下子慌張了起來。
這一慌張就想用笑來掩飾,殊不知笑得比哭還難看,手足無措的,跌跌撞撞就衝向隔了一道簾子的裡間。
王洵衝進裡間,朝王夫之叫道:“夫子,夫子,客人,有客人,有客人來了。”
王老夫子正眯著眼睛湊在燈火前,聚精會神的看書,聽見店裡夥計喚了幾回,只覺聒噪得緊,有些沒耐煩的揮揮手,頭也沒抬道了一個“坐”字,示意既然是客人,那就自己找個座位坐著,等他把書看完了。
在這種時候能到四宜齋裡來的,都是那些寫了幾筆酸文的讀書人,來賣文章的。
混到這個份上的讀書人,不是窮措大是誰。這郭北縣縣城的窮措大,當真是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想要招呼都招呼不過來,所以能讓其在店裡有一席之座,王老夫子自以為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聶小倩是已經死過一次的鬼,雖然無法笑口常開,但遇事豁達,隔著簾子,看王老夫子在裡面靜如高山不動,頭沒抬的叫了個“坐”字,也沒有什麼被小瞧了的惱怒感,更沒在心底暗罵這老夫子“窮措大骨相,田舍翁嘴臉”。
她只是聞言把竹籃子放到一邊,找了一個座位坐下,靜靜的感受著那種令她感覺舒服的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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