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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後半夜。&rdo;

大夥兒走到村祠堂門口，族長蔣沛迎上來，好奇地問郵差：&ldo;老王頭，今天有什麼喜事，把大家高興的。&rdo;

老王頭說：&ldo;族長，你們村這一次有十個學生考上了衡陽三師，蔣先雲得了個全永州第一，你們家三公子是第三名呢！&rdo;

蔣沛說：&ldo;那今天就不用金翠請了，我來請你！&rdo;

這天中午，蔣先雲上山砍柴，很晚才回來。一進屋，只見母親和四個哥哥、一個嫂子，兩個姐姐全都圍著灶臺坐著，沉浸在高興的氣氛之中，只有媽媽臉上掛著一絲愁容。母親見了先雲，說：&ldo;雲兒，快坐下，哥哥姐姐們在等你一起吃飯呢。&rdo;

平時幾個哥哥大都在外謀生，大嫂帶著侄子另立門戶，姐姐已經出嫁，一家人很少聚集在一起，當下又是春耕大忙季節，怎麼大家都在等我呢？蔣先雲說：&ldo;媽，什麼事？&rdo;

母親說：&ldo;大家先吃飯，一邊吃，我們一邊說話。&rdo;她咳了一聲嗽，接著說：&ldo;我剛才給你們看了喜報，先雲考起了省立三師，而且是整個永州第一名，為祖宗增了光……&rdo;

蔣先雲起初聽說考起了三師，他不怎麼意外，後聽媽說是永州第一名，他放下碗，拍著巴掌說：&ldo;我猜想會在前五名，沒想到奪了個&l;狀元&r;！&rdo;

母親說：&ldo;學校是考上了，我擔心去不了。&rdo;

大姐說：&ldo;怎麼去不了？不是說那個學校是免費的嗎？&rdo;

&ldo;學費是免的，可總要穿衣零用什麼的，平時在家隨便一點就過去了，可在大地方總要花點錢呀。再說，去衡州的盤錢也不少呢！為這事，我找過你們的周卿二叔了，他不但不借，還說沒錢就不要去讀。真是越有錢越沒良心！先雲考了個全永州第一，全村高興，祖宗光彩，他臉上也有光嘛！&rdo;母親越說越來氣，&ldo;大家講，巫山還去不去衡州上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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