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頁(第1/2 頁)
昌安帝掃過朝下戰戰兢兢的臣子, 一股悶氣狠狠堵在胸口,他翻手將名單扔在地上,喝道:「念,給朕一個字一個字念出來!」
伺候多年的公公上前,蹲下, 將地上的紙撿起來攤平, 只大體掃了一眼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他看了眼朝堂下方修長身姿,清貴矜熠的太子, 心底重嘆口氣,清清嗓子, 念著諸位大人的名字。
字字句句,清清楚楚, 飄在大殿上空恍若索命利勾。
太子帶回來的證據都是實打實的證據, 從何時何進, 用在哪些花銷,私鑄銅錢, 奢靡腐敗,結黨營私, 樁樁件件都是踩在昌安帝的底線上,死罪都是便宜了。
「明日問斬!」
被唸到名字的人臉色蒼白,或是顫著腿跪地求饒,亦或是不要命的往外跑, 被禁衛軍抓回來扔在地上, 摔的頭暈眼花。
「陛下, 陛下饒命啊!」
「陛下,是有人汙衊微臣,這根本就是沒有的事。您可以、可以派人去搜,微臣絕對是受賊人汙衊的!」
「陛下……」
剎那間哀嚎聲彼此起伏,刺的眾臣心底陣陣發麻。
昌安帝捏著眉心,疲憊的擺擺手,立即有侍衛進來將人拖走。
「太子大功一件,讓朕回頭好好想你賞你些什麼。」
謝濯上前,拱手道:「此乃兒臣分內之事,不求賞賜。」
昌安帝動作頓了下,他看向太子,神色晦暗不明,「怎麼,不求賞賜,是要替亂臣賊子求情不成?」
『亂臣賊子』四字一出,尚還在竊竊私語的眾人,驀地噤聲。
謝濯很不喜這個稱呼,先一步道:「兒臣並非求情。霍家三子跟了一路,捨身救兒臣於火災,不念功勞也有苦勞,望父皇看在兒臣面上,先允了他在府中修養。」
昌安帝想了想,道:「準了。」
太子謝過之後,朝中大臣繼續上書,都是些零零碎碎雞毛小事,昌安帝有幾分不耐煩,隨便聽了幾句便退朝。
下朝後,謝濯婉拒掉幾位大人相邀,徑直去了霍皇后宮殿,說是禁足,殿外卻層層包圍,連他這個太子都不能進。
宮殿雕樑畫棟,高樓巍峨,殿頂鋪滿了青色琉璃瓦。
昌安帝御筆親賜的字題在牌匾上,在陽光下襯得龍飛鳳舞,展翅騰飛。
謝濯抬手遮了遮眼,輕嘖一聲。
真是可笑呀。
「皇兄可是要給母后請安?」腳步聲從身後響起。
來人一襲雲錦鍛袍,長身玉立,儀表不凡。
陽光如金,整個傾灑在他身上,映著白玉般的面板顯出幾分通透,臉色也有些病態的蒼白。
此人正是太子胞弟,漳王謝澄。
謝澄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唇角勾起,偏頭咳嗽兩聲。
他身體不好,受不得寒冷,饒是夏天也穿的比尋常人多一些。
謝濯看著眼前與自己五六分相似的面容,眸底波瀾不驚,隨意道:「有事?」
謝澄從懷裡掏出帕子擦擦唇角,笑道:「原先想著,見了皇兄會是何場景,兄弟相認,涕泗交流?嘖,如今看來,皇兄好像是不太待見我這個弟弟。」
淑妃明裡暗裡都偏向胞弟,二人幼時都無多少交情,更不用說現在了。
謝濯掃他一眼,抬腳往前走去,卻在經過謝澄時這人胳膊一伸,攔住了他的去路。
「皇兄且慢,臣弟話還尚未說完。」
「兒時我要什麼,母妃都會給,皇兄也都會讓著。不知這一次,皇兄還可會……」
剩下的話未說完,意思卻呼之欲出。
守在宮殿外的侍衛緊低腦袋,盯著地面,數著地上有幾道裂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