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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濯屈指敲著書桌,溫雅的面色凝住幾分嚴肅,道:「薊梧縣不久前剛換了劉晉當縣令,此人為人正直,卻推舉用武力解決問題,能動手絕不動口。重要的是,你曾經與他有過過節。」
柳燕摸了摸鼻子,「殿下放心,微臣不會與他起衝突。」
說完,他念著名字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確實沒什麼印象。
他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誰知道這是誰。
謝濯掃他一眼,「孤也沒指望你能與他和平相處。」
柳燕:「……」那你還說。
謝濯道:「你去了之後,跟劉晉的師爺討好關係,尤其是注意他都跟縣裡哪些人來往密切。」
「師爺?」柳燕皺眉。
謝濯也皺眉,「太傅沒跟你說?」
「說什麼,」柳燕無辜的眨眨眼,壓低聲音道,「聽說太傅最近時常與位姑娘深夜幽會,陷在溫柔鄉不能自拔,哪裡還顧得上微臣這個硬邦邦的男人……」
說著嘆了口氣,拍了兩下胸膛,眼睛一睜一閉,幽怨的看向謝濯,「殿下,您也別藏著掖著了,臣等可是都聽說了您對太子妃的好,說不定連小主子都有了。」
謝濯目光掃過眾人,臉上皆是清一色的笑意。
「你們都聽說了些什麼?」
柳燕繪聲繪色的講了一遍,連睥睨小神態都學的惟妙惟肖。
謝濯哦了一聲,漫不經心開口:「沒有的事。」
柳燕捂著胸口,一臉悲愴道:「殿下您就承認吧,臣等不會笑話。」
「承認什麼,孤什麼事都沒做。」謝濯被問的一臉莫名其妙。
「說您給臨華殿送了冰鎮荔枝。」
「母后賞的,孤順手送過去。」
「那太子妃掌管帳務呢?」
「孤不納妾,東宮權宜不給沈氏給誰?」謝濯頭一次覺得柳燕甚是聒噪,「孤給你?」
「……」
柳燕雙手捂住領口,腦袋搖的似要飛起,仍不死心的繼續追問,「那……那殿下為何要日日同太子妃用膳。」
這是他與沈氏的約法三章。
兩人成親後尚未行房,已是瞞著看好這門婚事的太后和皇后,親密之事自然要在他處找補回來,除了吃飯還能做什麼。
爬上屋頂看星星嗎?
那沈氏不得嚇到哭暈。
不過……
謝濯倚在椅子上,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那夜沈氏撲在他懷裡,淚眼婆娑的嬌氣模樣,倒也不是很反感。
「……」柳燕腳下踉蹌,面如死灰。
幾位同僚立即上前攙扶,面帶同情。
柳燕手裡有一冊子。
冊子上寫滿了男男女女的名字,連哪家姑娘適齡待嫁,哪家郎君要納第幾房妾都記得清清楚楚。而他會著重在最後寫出自己看好的一對名字,平日裡格外關注,緊要關頭時牽上一線。
此行此舉,民間俗稱——媒婆。
哦不,媒公,柳媒公。
鑑於太傅大人忙於風花雪月,謝濯只好將此行巡按目的又複述一遍。
陸一從外進來時,正好瞧見柳燕被架著拖走,不由問道:「柳大人是怎的了?」
謝濯喝了口茶,面不改色道:「昨夜做了噩夢,沒休息好。」
陸一哦了聲,沒在意,將探聽來的柳燕被封為巡按御史後諸位大人的反應說了一遍。
聽完後,謝濯唸了幾個名字,「這幾個人不必盯了。」
提筆,在宣紙上練字。
「是。」陸一想了下,又將路過臨華殿時從婢女口中聽到的話重新複述了遍。
謝濯手一頓,濃重筆墨聚在紙上一點,重重暈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