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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桑起身,「殿下何時過來的?」
「沒多久。」謝濯拿起筆放在硯臺上,又將帳本放在窗邊,讓陽光曬乾那些墨汁。
他道:「前幾年有支西域商隊帶來不少香料,孤買下後又以三倍價格轉手賣給了憶江南,從中得了不少好處。」
哦,原來太子殿下也是個奸商。
沈桑嘴角微抽,將這這個想法飛快的壓進心底,問道:「既然憶江南已經知道香料從何而來,為何不親自購買?」
她方才可是瞧見了有好幾次東宮和憶江南的交易。
謝濯正在翻著她看過的帳本,「他家若是能親自採買,孤哪能賺的銀子。」
沈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殿下可否告知臣妾一二?」
總不至於太子親自下令,禁止憶江南採購吧,說出去怕是要讓人說仗勢欺人。
聞此,謝濯示意她坐下,手指點了點帳本,語氣中頗有些洋洋得意道:「孤下令讓人嚴查西域香料,憶江南怕採買時會被官家人盯上,扯出暗地裡做的事,只能跟買過西域香料的私商打交道。若是再以官威暗中施壓,刻意放出訊息,他們自然是要謹慎些。」
說完,謝濯屈指在帳本上敲了敲,冷了神色道:「太子妃要記住,凡是跟利益扯上關係,沒有人和事是可以乾乾淨淨的。」
沈桑虛心應下,「殿下說的是。」
謝濯「嗯」了聲,站在旁竟是替她磨好研,又將筆沾了墨遞到她手裡,他對上沈桑的眸子,神情認真又堅定,明朗的眼底似是泛著星辰。
「好好看完這些,孤帶你賺銀子。」
等沈桑回味過這句話的意思,謝濯已經回到書桌前坐下,繼續批閱奏摺。
她唇角彎下,忍不住輕笑了聲。
她怎覺得,這句話有些莫名可愛呢。
……
用過晚膳後,謝濯被昌安帝叫去了御書房,沈桑盯了一下午的帳本,眼睛疲憊的很,早早回了寢殿就要歇息。
她趴在床上,如錦緞般的青絲隨意散在身後,指尖輕輕撥弄著床頭的珠子,「白芷,今日我才發現,殿下真的好有銀子啊。」
說這話時沈桑眸底亮晶晶一片,語氣歡快,尾音上翹,聽著甚是歡喜。
太子名聲是出了名的清廉素淡,就連在外穿的衣裳常年都是清一色的,連個花紋都沒有。反觀是今天的帳本讓她大吃一驚,這哪是個窮巴巴的窮酸書生,分明是個富得流油的大財主。
白芷在收拾屋子,正要將換洗衣裳疊起拿出去,聽到這話不禁揶揄笑道:「太子殿下地位顯赫,人中龍鳳,自然什麼都應是最好的。」
沈桑手託香腮,指尖纏起青絲打著轉。
人中龍鳳?
也是,人家可是尊貴的皇太子,哪裡是她這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麻雀可以仰望的。
沈桑從來不奢求這些,大不了日後選側妃妾室時,她在旁多賣賣力,幫著選個家世良好,品行端正的。
思及此,沈桑莞爾,臉埋在柔軟的紅色軟枕中,輕輕的蹭了蹭。
這時有人敲門,白芷對外說了幾句,這才合門說道:「方才陸侍衛說殿下今夜還有奏摺要批,讓太子妃先睡。」
大宛本朝有規定,新人成親後,新郎新娘須同房而眠三日,這是先祖定下的規矩。
沈桑應下,讓白芷離開。
她掩面打了個哈欠,沉沉睡去。
過了子時謝濯才推門而入,他原本是想在書房入睡的,可想了想成親第二日就分房睡不太好,處理完事情還是過來了。
雖說沈氏喜奢,為人又高調,可見今日處理帳務時沉著冷靜,從容自若,說明日後多調|教調|教還是不錯的。
屋內點著燈,待謝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