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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處長又擺了擺手,說:“小秦啊,做大事,眼光要放得長遠,不能只盯著眼前的利益。王部長反覆強調,根據交通系統的“十一五”規劃,未來五年,我國交通要實現跨越式發展。既然要實現跨越式發展,就要有高瞻遠矚的戰略眼光。我們一定要周密規劃,著眼未來,力求新產品一出來就鎖定乾坤,蠻聲國際。”郭處長文弱的手臂劃了個有力的握拳狀,狠狠地在空中晃了晃,讓我懷疑他養尊處優的身軀會隨時由於用力過猛而受傷。
這就是政府和企業的區別。政府要政績,企業看效益。政府務虛,企業務實。但歸根結底,喊破嗓子不如甩開膀子,市場需求要由懂市場和經濟規律的人來快速反應和實施,要根據市場需求來衡量戰略規劃,而不是坐在家裡高談闊論。正如亞當斯密在《國富論》的觀點,市場經濟必須由市場這隻無形的手來調控。
郭處長卻很是得意自己的一套理論,滔滔不絕地講起中國交通行業、尤其是鐵路發展的歷史:高度集中的管理模式,統一安排、統一排程的運力模式以及整齊劃一的命令執行模式等,卻對當前一系列的鐵路安全事故輕描淡寫,當真是“千磨萬擊還堅韌,任你東南西北風”。末了,郭處長說:“回頭我和林處商量商量,看看需要請哪些專家和學者,到時候通知你行文報部裡辦公廳稽核。”
從郭處屋裡出來,我們又陸續走訪了政策法規司和國際合作司的相關部門領導,口徑無一例外,一致認為要謹慎規劃,從長計議。
我整整一天在部裡諾大的辦公樓裡走馬觀花,暈頭轉向,加上各種領導對專案雲山霧罩、既不支援也不反對的模糊點評,情緒由興奮變得迷茫繼而急躁直至出離憤怒。秦部長也好不到哪裡,強撐著覲見完所有部門領導後,仍得不出明確的回覆意見,一張臉也變得陰沉不定,一路無話。
我暗想,也許這些衙門老爺在人為地設定障礙,趁機向我們公司勒索錢財敲竹槓。可一轉念,似乎又不大可能。我們公司雖然級別不高,可好歹是家上市企業,總經理花總的年薪超百萬,是個人人眼熱的肥差。花總縱橫官場多年,穩穩地把持著這個位置,必然和這些個領導暗中扶持和幫助分不開,背後自然就有著千絲萬縷的利益關係。
只能說交情歸交情,關係歸關係,所有的一切都不會凌駕於個人的政治前途和安全係數之上。在部裡既有的政治體制下,想要力排眾議,大膽出新,沒有位高權重、一言九鼎的高階別官員出面,沒有勇擔責任、敢為天下先的勇氣,斷不可能。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俠盜羅賓漢》中的標準英雄主義臺詞——人民呼喚英雄,英雄果然來到人間。不過,在這個封閉保守的體制裡,千呼萬喚始出來的救世主會是誰呢?他又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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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人面桃花
這次的部裡之行可謂毫無收穫,秦部長從部裡出來只淡淡地發了幾句牢騷,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半響,他讓我先回鹹城,他要在北京再呆幾天,進一步瞭解下情況。
在北京茫茫的夜色中,飛機終於起航了,我心裡長舒了一口氣——終於可以回家了。身臨帝都,從接觸北京大股東公司到今天進部裡,雖然新奇,但那種處處講官階、事事論官道的環境讓我深感無助和壓抑,每次都會感覺到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在提醒著自己的渺小和卑賤。
在北京,我格外地想家,也格外地想念淼淼。
晚上十點多,我降落在鹹城的目的地機場。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細密的雨點如子彈一般砸在飛機的側翼,濺起無數精巧的水花,勾兌出一幅霧濛濛的意境畫,在機場柔和的燈光下顯得嫵媚而清雅。
我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