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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頭髮亂糟糟的，就像是一個鳥窩一樣，雜毛在往四面八方炸開。

兩人都是沉默不語，寧自泊也畏畏縮縮的找了個角落坐著，儘量不引起她們的注意。連吃飯的聲音都變得小小的，和以往大肆的咀嚼不同。生怕吃出聲音來惹得柴和一個皺眉，嚇得他魂飛魄散。

整個屋子裡只有調羹和瓷碗碰撞的清脆之聲，冷不防的，李道突然說了句，&ldo;柴和，你殺人了。&rdo;

說話時嘴角還粘著油條黃金色的渣子。但是這句話卻讓寧自泊的小心臟抖啊抖，連碗和勺子碰撞的聲音都不敢發出來了。

柴和眉頭都沒有抬一下，那調羹往嘴裡又送了一口稀飯，然後含糊不清的&ldo;嗯&rdo;了一聲。

&ldo;噹啷&rdo;一聲，李道把勺子扔進了碗裡，閉著嘴巴用舌頭清了清嘴裡的東西，然後說道，&ldo;現在殺個人你就這麼無所謂嗎?&rdo;

柴和嚼東西的動作慢了一點，但是還是沒有停止，只聽她回答道：&ldo;難道這些年我殺過的人還少嗎?&rdo;

&ldo;可是這一次是你主動殺人，不是怨靈殺人。&rdo;李道的手指一下一下的點在桌子上，那個敲擊的聲音彷彿是直接打在了寧自泊的心頭，叫人惴惴不安。

寧自泊恨不得把頭給埋進碗裡。

柴和停止吃飯，有些不耐煩的隨手把調羹甩到了桌子上，米湯在桌子上留下了一道白白的渾濁的痕跡。

&ldo;那又怎麼樣?&rdo;

&ldo;難道他們不該死嗎?&rdo;柴和挑眉反問。

李道的眉頭緊鎖，&ldo;柴和，你變了。&rdo;

&ldo;是人都會變的。&rdo;

&ldo;可是曾經的你不是這個樣子的。你是為什麼要為怨靈復仇的，你忘了嗎?你忘了你曾經的後悔了嗎?&rdo;

&ldo;呵，&rdo;，柴和冷笑了一聲，&ldo;現在想想，當年真是腦子有問題。她們本來就是該死的，死了，我也算是為民除害了。這樣的人，將來還不知道會給別人帶來多大的傷害。我可是在保護別人。&rdo;

李道有點想罵人，即使是過去了幾千年，可是她的暴脾氣還是沒有改變。雖然不太發洩出來了，可是心裡還是惱火不已，忍不住辱罵柴和一萬次。尤其是對面坐著的柴和態度還極其的囂張。

nnd，多少年沒有人敢在她面前放肆了!

氣氛緊張的就像是一根繃緊了的橡皮筋，稍有不慎，就會&ldo;蹦&rdo;的一聲斷開。

寧自泊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來吃飯了，現在是離開也不是，坐著也不是。真怕她們動起手來他會做炮灰啊。

&ldo;鈴鈴鈴&rdo;電話聲響了。

緣來館的電話是上個世紀的老式電話，功能雖然不太好，但是根據它的外貌以及種種的傳說之中，這個電話是極貴的。可是電話鈴聲向來刺耳，每次電話一響，寧自泊都不勝煩躁。

今天，素來刺耳的電話鈴聲此時與寧自泊而言宛若天籟，真是徹底的拯救了他。

趁兩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寧自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凳子上竄起來怪叫道，&ldo;我來接電話!&rdo;

&ldo;哼哼哼，&rdo;寧自泊清了清嗓子，接起了電話，&ldo;餵?&rdo;

電話那頭是一個老人在說話，有點小心翼翼的問道，&ldo;柴和，是住在這裡嗎?&rdo;

寧自泊回道：&ldo;你等會啊，我給你叫人。&rdo;

&ldo;柴和!你的電話!&rdo;

柴和起身，接起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