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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溫暖的觸感逐漸清晰，慢慢攏回了老白的心思。視線清明起來，勾勒出柏軒略帶擔憂的臉。

&ldo;哦，沒事，&rdo;老白有些窘，歉意地笑笑，&ldo;春困秋乏，還真是不假。&rdo;

柏軒放下心來，不知用什麼方法隔空弄滅了油燈，然後幫老白蓋緊被子，像孩童一般頑皮道：&ldo;要夢見我哦。&rdo;

老白莞爾，卻聽話的閉上眼睛。

很快，一切歸於安靜。

慢慢的，老白徹底放鬆下來。他感覺自己好像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無比舒適，無比安心，再不見任何雜念，只想沉沉睡去。

……

嘀嗒。

嘀嗒。

嘀嗒，嘀嗒，嘀嗒。

老白忽地睜開眼睛，半晌，才適應了周遭的黑暗和視窗傾瀉進來的一抹月光。

身旁的柏軒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翻了個身，用帶著濃濃睡意的聲音問：&ldo;怎麼了……&rdo;

老白沒有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這股精氣神兒來得莫名其妙，可確實是實實在在的。睏倦飛了，徒留清明。

嘀嗒，嘀嗒。

&ldo;聽到了麼？&rdo;老白輕聲問柏軒。

&ldo;什麼……&rdo;柏軒顯然還在混沌裡。

老白自顧自地坐了起來，循聲望去，只見染著淡淡金邊兒的窗欞外面，雨下得正歡。

不知過了多久，柏軒也坐了起來，看樣子是徹底清醒了。

&ldo;你這是想夜半賞雨？&rdo;

老白沒有看柏軒，而是依舊望著窗外，出神。

柏軒聳聳肩：&ldo;那我陪你。&rdo;

老白仍然安靜著，初春的雨，帶著滿滿復甦的氣息。

&ldo;奇怪，雨天還能賞月。&rdo;柏軒忽然說。

老白愣住，下意識地問：&ldo;你說什麼？&rdo;

柏軒嘆口氣，只好重複一遍：&ldo;我是說真難得，下雨天還能看見這麼大這麼亮的月。&rdo;

奇異的，柏軒的話就像一個引子，老白覺得腦袋裡有些層層包裹的東西被慢慢剝開了。明月，美酒，暢談，微醺……

&ldo;老白？&rdo;

不，不要喚他，他在努力回想很重要的東西。

&ldo;老白？&rdo;

是的，那個人的名字也是兩個字，明明該是無比熟悉的，為何就是抓不住？

&ldo;老白！&rdo;

&ldo;清風襲醉客……&rdo;

&ldo;嗯？&rdo;

清風襲醉客，最美不過月下酌。

終於，老白呢喃出了那個名字，&ldo;溫淺……&rdo;

第97章番外灰色迷途（四）

任五其實不喜歡盜墓。

當然，這無人知曉，就像無人知曉他喜歡什麼一樣。

任五從未與別人提起過他喜歡的東西，比如清澈的藍天，純潔的白雲，芬芳的紅花，清新的綠樹，歡快的小溪，聒噪的麻雀……就像他從未與別人提起過他憎恨的東西一樣，比如黃土的腥氣，屍骨的朽臭，明器的邪性，殉葬的血腥。

奈何初出江湖時入錯了行，便這般硬著頭皮幹下去了。所幸，盜墓能賺錢。確切的說，是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裡賺很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