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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早已離席,亦離了他祖父的屋子。
紀鶴齡面色也不甚好,這時卻自取一方白帕,從口中不知吐了些什麼出來,勸道:“唐糖你莫理他!他是自知失言,對你不起,這才離席走了。教他反省反省也好!”話音無比清晰。
唐糖訝然瞪著他吐出的那兩顆橄欖,老爺子狡黠笑了:“你們若知道我病癒到了這般地步,臭小子他肯娶,小唐糖你肯嫁嗎?”
“呃……”
“不要告訴他!你二哥哥是面冷心熱,你只要順著他講話,這孩子其實好相與的很。他彆扭的時候,便不用理他!你倆小時候不要好,可你二哥哥現在變了……慢慢你就會體會他的好。”
唐糖笑著未答,她又不見得駁老爺子說:紀二從來就是這個死樣子,從來就未曾變過啊。
不當問的事,不當問之人。
回想少年時光,再看而今之物是人非……哪裡是不當,實在是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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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員新婚,依律可得假九日,唐糖卻是之後的一連八個白天都未見紀理身影。她只知他並不在府上,也再沒跑來談攆人的價碼,一物降一物,這人大約是被老爺子罵乖了。
正是草木瘋長的時節,每一寸陽光都濃烈,東牆根的濃蔭裡,有大片的紫藤落英,前一日被風吹散一撥,一夜過去,便又會落下一撥。在東院書房的窗前,正好能夠望見。
人一有事忙碌起來,日子便過的飛快。第九日的夜裡,唐糖照常研了墨,端坐燈下往紙上塗塗畫畫,房門驀地被人推開了。
來人正是紀理。
紀大人那日據說是含歉告退,多日不見,他的臉色也未見得有多好,可見這人是不會有什麼抱歉之心的。
紀理將一枚銅鎖往唐糖案上一拋,青著臉未開口。
唐糖瞟一眼那鎖,心中已然明瞭八分,不動聲色取來手中,佯作歡喜道:“大人竟知我喜歡收集銅鎖?實在多謝,只是這好像是把再普通不過的如意鎖,難不成內有玄機?”
左看右看,還故意將燈芯挑得更亮,好在燈下細瞧。
看罷繼續演,抬頭眼珠子烏溜溜盯著紀理:“我真找不到任何玄機。”
紀二爺雙目不怒自威,別是一番寒意,望得唐糖還沒能同他交鋒,心先虛了起來,偏了頭不再敢看他眼睛。過了會兒聽著全無動靜,才又偷眼去瞄。
紀理淡哼一聲,薄唇輕蔑一撇,厲聲訓斥:“一向聽聞唐府家規甚嚴,唐小姐即便離家千里,也當恪守才是。學那樑上君子不問自取,成何體統?”
唐糖故作平靜:“我聽不大明白,大人快坐下順順氣,好好說,究竟發生了什麼?”
紀理指指桌上如意鎖:“哼,唐小姐開鎖的本事已入化境,紀某歎服。”
“嘁,就開這麼個破鎖……還化境……你還真是沒見過什麼世面……”唐糖驚覺失言,捂住了嘴,過會兒又訕訕笑道,“別逗了,我哪有這等能耐。”
紀理知她怎麼都不會認賬,又自袖中丟擲一卷書冊,親手翻開,平鋪於案。
唐糖狐疑地湊去細看,紀理用手輕彈那一頁,書頁的縫隙裡,便輕輕蹦出幾顆小白碎屑來。
唐糖將書一合,赫然是一本《河渠書》,不以為然往案子上一摔:“你是說這書被我看了?這種書枯燥之極,有什麼可看的,大人到底想說什麼?”
那幾顆小碎末就這樣跳在了案上,紀理以食指捻起一顆,淡淡道:“這是西院小廚房前日做的涼糕,恰恰放的是去秋所採之北院丹桂。唐小姐的興趣如今似乎愈發的廣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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