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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跳起身來,替紀理攏了攏那條羊皮:“世間真是沒人可以難倒大人的!”
紀理意味深長:“真的麼?”
“呃……恭維話。”
“哼,不缺你這麼句。”
往東走離宮再轉南方,最快過十三間墓室可達主墓室。這當然不過只是既定的理想路徑。
唐糖是一刻都生怕耽擱,恨不能飛奔不止,怎奈墓室間隔三分之一柱香必要懸停一回,行一步還得算三步。紀大人則不然,嘴上說著要比別人先到,墓室懸停關閉的中途,卻偏是纏著媳婦多摟一會兒也是好的。
唐糖簡直要急瘋,身子是暖了,可耽擱一次懸停的機會,就得又多三分之一柱香的等待。一樽樽棺槨旁……實在真不知這人何來這等纏綿心思?
數番催得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唐糖只好換種催法:“大人,您也幫著聽,會不會是我耳朵不靈?此人怎的又全無動靜了?”
誰知她此言剛落,便由東北向傳來“叮噹”一記悶響,聲音不大,唐糖不敢擅動,聽聲辨位,猜測那響動乃是從中離宮的水室發出,詢問紀理:“正是我們要去的位置,大人在這兒少候,我會會此人?”
“我去。”
唐糖嗤一聲,將他手一攥:“同去就是了。”
水室裡空無一人,唐糖點了蠟燭一寸一寸尋,找見地上有塊極小的方形冰塊,撿來拋在牆面上,發出的正是如出一轍的“叮噹”悶響。
唐糖思慮照理這個地方是不該有碎冰,但這情形也實在說不準:“大人以為如何?”
“總須去到下一宮。”
唐糖點頭,正算著下一宮當走下離宮的金室,還是火室?南邊當真先行傳來了響動。
火室內果然尋到了一模一樣的小冰塊,隨後中離宮的木室間亦傳來同樣的響動,飛速躍過去尋,照舊找見了同樣的東西。(。pnxs。 ;平南文學網)
這下唐糖當真憂心起來:“大人,看來絕非巧合。此人會有什麼目的?未曾表露惡意,還偏偏引著我們往主墓室去?”
紀理望著那塊四四方方齊整得有如刀裁的小冰塊出了會兒神,不曾表態。
“大人!你說來人會不會是紀陶?畢竟將他致死的東西就在此間啊。”
“……不可能。”
“這兒只有自家人,他為何不肯露面?”
他猶在勸:“不是他。”
唐糖壓根沒理,心底的揣測讓她熱血沸騰,她放聲喚:“紀陶?是你的話你就以指擊牆,這裡每宮皆可聽得見,我們從前報平安用的那種叩擊,你記得的……”
遠處毫無響動,正巧又到了墓室之門關閉的時候。
唐糖淚滴不斷,依然顧我:“他不說話。那場大火……紀陶怕是傷了什麼地方,也許聲音、容顏,也許身上何處?他並非矯情之人,定然是有天大的苦衷。”
紀理苦笑:“苦衷……”
“這個混蛋,也不知他吃了多少苦,無論什麼苦衷也罷,他只要肯現個身,誰會真的計較他裝死?當初入京一路上我便想,無論什麼難關同生共死便……”
紀理將她一把扣在懷裡:“糖糖。”
唐糖還當他是心中不悅,歉然道:“我又失言了。按說您都被我拖累到了如斯地步,我再不當將那許多虛辭掛於口邊……”
紀理打斷她:“沒有拖累這一說……”
唐糖搶白:“當初爺爺求我與二哥哥完成婚約,我的確只有私心,一來是一心想要留在京城,二來也寄希望於紀府能尋見紀陶的點滴線索。我當時琢磨,二哥哥從小就特別煩我,即便婚了好歹井水無犯就是,我沒想過今天……您打罵都好,我真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賬。”
“糖糖,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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