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4/4 頁)
未敢忘卻一絲一毫。
青瓷盒到了紀理的手裡,唐糖只敢白天潛去書房外探看一番,博古架子上不見有,書桌上不曾放,她自然一無所獲。
紀二爺防唐糖如防賊,如今書房門上命人掛了四五道鎖。門鎖是小意思,可他那麼細緻個人,白天不知會將那盒子鎖在哪個隱秘之處?
唐糖不敢造次,因了紀二送酥這一層,她變得格外小心。
他送酥的動機暫且不明,上回暗闖書房,紀理算是給足了她面子,唐糖生怕再惹毛了他,紀二上千條人命都敢欠的主,她自問開罪不起。
紀理喚起她來,一口一個唐小姐,對這一樁婚一副不屑承認的臭模樣,以為她唐糖稀罕!
可若他再提離府之事,恐怕就是來真的了,不見得次次都靠老爺子替她出頭罷。
**
唐糖自小不似尋常小姑娘喜歡對鏡簪花,卻偏生愛擺弄那些小物件小機巧。跑去東城的街市閒逛,攤上各色各樣的孔明鎖,她央著紀三爺找了個麻袋全數駝回府,悶頭躲在屋子裡拆了裝,裝了拆,又找來紙筆塗塗畫畫,反覆琢磨,廢寢忘食,無可自拔。那時候唐糖不過六歲。
紀方本當那只是小孩子一時的玩興,然而前日,眼見橘子抱了捧廢紙自新房中出來,說是二少奶奶畫完不要的,吩咐她即刻就去燒了。
紀方無意一翻,心中登時一凜……
**
可惜紀方這會兒只開了一聲口,二爺便嚴辭相拒,完全不容商量。
又過了兩日,紀方只好試圖轉勸:“要不,二爺將這勞什子砸了罷?毀盒子事小,裡頭的物件取將出來,才最是緊要。”
紀理冷笑:“談何容易?此類訊息盒子,多安有極厲害自毀機關,毀之容易,卻多半一毀俱毀,一無所獲事小,哼,你就不怕到時你、我、這幢屋子,全數點作廢墟?”
紀方嚇得不輕:“二爺當真?”
紀理自知言過其實,又絕不肯明著承認,只道:“總之不可兒戲。擺弄此物不慎,雙手盡毀之人,也不是沒有。”
紀方偷眼看二爺沉著臉的彆扭樣子,又瞅瞅桌上瓷盒,他固然對這看似不起眼的利器有幾分懼怕,心中卻是瞭然一半。
卻聽紀理還在道:“故而你與林步清,也當離書房越遠越好。”
紀方趁機笑嘆:“原來二爺不是不信人家,卻是捨不得糖糖犯險。”
紀理一時結舌,只得冷哼一聲:“編排夠了麼?”繼而埋首讀他的機巧之書。
紀方見他並無惱意,趁勢往袖袋之中取出一個紙捲來,平鋪送至紀理眼前:“二爺您看。”
紀理擱下書冊,翻了翻眼前這沓圖紙,眼睛再挪不開,面色凝滯了。
這正是紀方那日所得中的數張,唐糖尚且未曾摸過瓷盒,然而十餘張紙上,她至少設想了六七種在瓷盒之中可作的機巧設計,構思之精妙,紀方自問外行只能看個半懂,卻依舊是歎為觀止。
待紀理將那些圖畫一頁一頁細細閱畢,抬眼再望紀方,那裡便只剩下了涼意:“此為何人所作?”
紀方陪著小心:“您應當看出來了罷?”
紀理將手中圖紙一摔,目中寒意更盛:“我是如何囑咐你的?”
紀方不緊不慢:“二爺明察。這些畫雖為糖糖所作,卻系老奴無意之中截到的廢紙。”而後才將當日魏升鑑到訪,老太爺如何差遣唐糖去往前廳,唐糖是如何同爺爺覆命,老爺子跟前,唐糖又是如何有所不言,對紀理極盡維護……一樁一件,娓娓稟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