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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匣中取走了一卷書冊,連同這枚鑰匙……其餘物件卻恐怕得繼續存著。先夫逝後,我時常不願再留在鹿洲,這才讓櫃上補了這麼張當票給他,好教他來時不至走空。”
“其餘什麼物件?”
朱掌櫃敲敲那匣子底部:“那麼大個匣子難道只存一本書?既是提親,總要有個提親樣子的罷。”
唐糖她將金鑰匙從軸上仔細取下,但聽其間“咔”地一聲,鎖盤下方的厚厚匣底自動彈了個抽屜出來。
抽屜內靜靜臥著一副新娘冠戴,那冠戴之下,還壓了一襲大紅禮服,也不知為甚,那禮服的質料看起來格外厚重,比唐糖大婚那天穿的恐怕還要可怖,去年要真穿這麼身大婚,她肯定直接就被悶死在新房裡了。
朱掌櫃解釋著:“臘月裡成親的話,這麼厚的禮服還是要的。”
唐糖撥一撥那冠上綴的繁飾,又是落淚,又是皺眉,撅嘴不屑道:“珠光寶氣的,真想不到這人土成了這樣。”
朱掌櫃撥開那遍佈的釵鈿,指點她看:“唐姑娘仔細看這都是些什麼?”
唐糖依言去看,那釵頭上墜的居然不是尋常的鳥鳳,卻是一枚枚僅拇指大小玉雕金縷的小鎖具。元寶鎖、魚形鎖、如意鎖、七巧鎖、竹節鎖、半月鎖、三星鎖……連六方、八方直至二十四方的孔明鎖統統一應俱全,一一安在那些釵針之上,方才作成這別緻的新娘冠戴。
“三爺說,你不喜歡那許多綴飾,故而待你們成了婚,可以將這些小東西一樣一樣拆下來,好教你作個玩物。”
“這些全都是真鎖?”唐糖近瞅幾枚,大吃一驚:“還真的是!這得請多少工匠,蒐羅多少日子……”
“知道他的用心了?”
唐糖羞得頭都抬不起來,只好一味嘴硬著:“花叢高手多半都是這個樣子的。”
“那你是沒遇過花叢高手,先夫未曾娶我的時候,尚在西京城混跡,算是城中出了名的老浪子,就這麼臭名昭著的一號花花公子,那時候私底下喚他作‘相公’的閨秀,少說就有十二個,其中有五個彼此之間還是認得的,幾個人暗地較著勁,明面上是一團和氣。”
“您……”
“我如何嫁了這麼一號老混賬對不對?年輕的時候,誰沒有一股不服輸的橫勁,想著要是楊鐵城這樣的男人我都能征服到手,這世上還有什麼難事趟過不去的?”
“先掌櫃叫楊鐵城?機巧鬼才楊鐵城大師?”
“唐姑娘胡亂恭維人,我那死鬼也可稱作為才麼?”
唐糖跳起來重新撲通跪了一遍:“師母請受小徒兒一拜。”
這回換了朱掌櫃不解,唐糖這才說出她小時候開始不過就是貪玩,楊鐵城年輕時編撰過一冊《天心圖譜》,裡頭繪了一百零八種鎖的構造,實為她開啟了一扇奇異之門,乃是她自修這門手藝的真正啟蒙。
唐糖登時親熱得像見了家人一般:“師母,我們得早早出去再敘這個舊,除卻從方才的入口出去,可還有別的法子?”
朱掌櫃搖頭:“沒有了,除非冒險開啟它。那人極盡兇殘,說不好就守在入口,這個險不值得冒。阿祿若是方才逃生順利,現在必已快船前往遂州喚幫手去了,我們再等等看。”
唐糖知道這位朱掌櫃於江湖中必有些一呼百應的本事,手頭能人想來也不少,可算一算時日,不禁又絕望起來:“阿祿此去,天黑之前都不一定回得來,我算著紀陶約莫下午就會到鹿洲,他尋我不見,若再遭遇上他二哥,真不知會發生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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