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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蹊心裡擰得厲害，喉嚨堵著，說不出話來安慰他。 霍無舟也不大需要她安慰什麼，只是非常平靜非常鎮定地問了一個問題：&ldo;見到那樣一個人，你會不自覺被他的一舉一動吸引，你覺得自己可能會喜歡他，但是你要怎麼區分你對他的感情究竟是因為你

太愛陸仰止，還是因為，你喜歡的就是眼前這個和陸仰止相似的人？&rdo;

一室沉默。

彷彿過了半個世紀那麼久，唐言蹊揉著眉心啐道：&ldo;真他媽難。&rdo;

&ldo;是啊。&rdo;霍無舟也學著她的樣子仰頭看著狹窄的天花板，薄唇吐出四個字，&ldo;真他媽難。&rdo;

唐言蹊又驚了，惶然轉頭看他。

她從來沒聽過霍格爾罵人呢。

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唐言蹊嘆了半天氣，才道：&ldo;倘若你是因為喜歡紅桃而和他妹妹在一起，對他妹妹而言，很不公平。&rdo;

&ldo;嗯。&rdo;

唐言蹊想了想，認真建議道：&ldo;以現在的情況而言，反正你也不知道你喜歡的是誰，不如和容鳶在一起試試，我覺得也無傷大……&rdo;

&ldo;怎麼會無傷大雅！&rdo;男人泠然截斷她的話，語調是唐言蹊以為永遠不會在這個淡漠無心的男人身上出現的堅定和凌厲，&ldo;那是對他的背叛！&rdo;

唐言蹊被他吼得呆滯。

&ldo;rry。&rdo;她舉起雙手，&ldo;是我的錯，是我想的太簡單了。&rdo;

霍格爾的偏執，也許旁人不懂，但她，是再瞭解不過。

因為瞭解，所以心疼。

&ldo;你去試試和她談談，告訴她你和她哥哥其實……&rdo;

&ldo;告訴她她崇拜敬仰的哥哥、容家二老得意自豪的兒子，其實是個不正常的人，是個見不得光的、噁心的同性戀？&rdo;

霍無舟的話讓唐言蹊心都涼了一半。 是啊，連尋常百姓都不見得能接受這種事情，更別說容家那樣的大戶人家。

正文 第138章 是我逼死他的

&ldo;如果他還活著，我可以為他拼盡一切。&rdo;霍無舟的聲音低沉得讓人心悸，&ldo;但是他已經不在了，說什麼都沒用了。我只希望他入土為安，我不能讓他死後還被人詬病，你明白嗎？&rdo;

唐言蹊垂著頭，&ldo;明白。&rdo;

就算把他們的感情大白於天下又如何，就算把&ldo;同性戀&rdo;三個字安在他的頭上又如何。

即無法讓死去的人活過來，又會讓活著的人對他的印象愈發扭曲。

她若是霍格爾，也不會忍心讓自己的愛人死後還要忍受外人的詬病、家人的唾棄。

所以他現在，是求也求不得，愛也愛不得……

連說，都說不得。

唐言蹊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令人揪心的感情。

甚至她以為她和陸仰止之間的九九八十一難就已經足夠曲折。

為什麼她身邊的人總是這樣多災多難呵。

走廊裡又陷入了長長久久的沉默，這次，終是沒人再開口。

……

容鳶走出審訊室時，陸仰止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方才他在監控裡聽到容鳶要出來時就在心裡暗道不好。

容鳶這小丫頭為了一個霍無舟，胳膊肘往外拐得厲害，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