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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砸在地上。

那小小一團黑影卻在她前方不遠處停下。 驚魂未定的唐言蹊小心翼翼地用手機燈光晃了下，發現是陸相思，才稍微穩住情緒，只聽女孩硬邦邦道：&ldo;膽小鬼，你就跟在我後面走，不準瞎碰什麼東西。萬一我踩到機關、或者有不長眼的膽敢上來

整蠱，你就算再想叫也得把嘴閉嚴實了，別給我丟人。堅持不下去你就原路出去，外面有工作人員接你。&rdo;

說不清緣由的，唐言蹊嘴角微微上揚，&ldo;好。&rdo;

女孩一步步往前走，粉色的t恤像是在虛無中開出的花。

又像，劈開混沌的一束光。

她的步調很快，走著走著卻總像突然想起什麼一般，速度又慢下來。

從二戰的戰場到毒氣實驗室，再一路穿過太平間和停屍房。

陸相思有的地方看不清，有的地方哪怕是看清了，也不知害怕。

就這麼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四周的佈景，偶爾還喃喃地點評幾句，&ldo;這個蠻逼真的&rdo;、&ldo;那個太假了&rdo;、&ldo;這一看就是油漆嘛&rdo;。

走進第五間房，場景從歐洲換到了美洲。

掀開簾子的剎那，女孩的動作明顯頓住了。

這長而曲折的走廊裡掛滿了沾著蜘蛛網的壁畫。

每幅畫人臉的位置，要麼被一把刀插中，要麼被火燒毀，要麼被狠狠劃開，照片布半垂半掩。

這是很長很長的一段歷史。

一段，販賣黑奴的歷史。

背景是風雨交加的晚上，被壓迫奴役的黑人一家終於奮起反抗，殺光了整個村子的人。

這裡屍骨成山、血流為河，隱約還能聽到奴隸小孩和主人家的小孩一起玩耍時的殷殷笑語。

陸相思望著壁畫上黑人小孩的面容，瞳孔驟然緊縮。 她往後一跌，不小心踩到了某塊地磚，幽幽的孩提之音響起：&ldo;為什麼……為什麼大家都不喜歡我……為什麼你們離我而去……因為我的面板是黑色的嗎？咯咯……那我把它撕下來，和主人家的孩子換一

換，好不好呀……咯咯……&rdo;

&ldo;嘶啦&rdo;一聲。

陸相思想到什麼，臉都白了，&ldo;不要！&rdo;

那孩子還在咯咯笑著，&ldo;你問她的頭？啊，我想想，好像是被爸爸埋在第二棵樹下……你要去找找嗎……嘻嘻……&rdo;

眼前的光景褪色褪得厲害，陸相思腦子裡輪轉的卻是幼兒園時的種種。

&ldo;你又要一個人走嗎。&rdo;

&ldo;都是你的錯。&rdo;

&ldo;如果你沒走，我不會被欺負得這麼慘。&rdo;

&ldo;你是大小姐，我不是。&rdo;

&ldo;我的死都是你造成的，陸相思！&rdo;

&ldo;你和那些欺負我的白人小孩沒有區別，你見死不救，你良心都被狗吃了！&rdo;

&ldo;咯咯，我把面板撕下來和你換換，好不好？你不是討厭這樣的生活嗎？你以為你沒有媽媽就是世界上最慘了嗎？我連命都沒了呀，咯咯，我們來換換吧，陸相思，你不是不知足嗎？&rdo;

陸相思捂著耳朵，目眥欲裂，&ldo;我沒有！&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