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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怎麼做不到了呢。
裴翊雲剛剛撿回一條命,還需鐵靈芝才能真正的續命,他應該殷勤備至的去為裴翊雲做好打算,帶著他去尋得鐵靈芝,換取他的另眼相待,怎麼都做不到了呢。
甚至,對於裴翊雲無事的訊息他好似已經盲目了,不知該作何反應才對。
心內再也提不出任何感覺,連虛假的打點也提不起精神,好似毫無關係。
蕭七言不禁苦笑了,原來時至如今,不過都是謊話。
他此刻竟然才認清了現實。
他總是想著,若是裴翊雲能夠看到了他的好處,轉頭對他笑了,便知足了。
心內卻不是不清楚,裴翊雲對他所做的一切早已當作了理所應當,不會再有其他的感覺,任由他拼死效忠,不過是顯得更加矜貴而已。
所以他強自忍耐著,賭氣不願再見裴翊雲,想要裴翊雲某日突然念及他的好處甚至想著裴翊雲能夠主動上門討好。
終究幻想,達不到。
原來他也不例外,蕭七言腳步踉蹌,唇邊揚起了苦笑。
他也是習慣性的去規避所有不願面對的事物,姜墨九在時,並不覺得他的好處,而今不在了,眾多的好處被念起後,才體現出來。
他似乎也並沒有喜歡裴翊雲吧,不過魔族陷入如此境地,他心煩意亂無可排遣又無力迴天,總要給自己找些期冀。
裴翊雲籠統的似是而非,倒真的有幾分相似仙族的虛情假意。
而他竟然信以為真的亂了心緒,以為是真的了。
他連自己都騙了。
也不知是不是過分誇大了對於翊雲擔心的情緒,他被焦慮憂愁所折磨,才會有如此反應,順理成章的忽視姜墨九眉目中的焦灼,固執的捂住耳朵不肯聽姜墨九說話,無非知道姜墨九對他定是有求不應,才會有恃無恐。
他對待姜墨九,如同裴翊雲對他一般,都是不走心的懶得應付。
都不需回頭便能確定,姜墨九會在身後,對他所求必應。
時至今日,他才願意去想,他們之間的事情。
安放在了瑣碎生活中的隻言片語。
多少的情深意重,藏在了欲語還休裡,都不肯說出口,都不肯先低頭。
唯恐痴心錯付,唯恐折損了顏面,唯恐情劫難休。
最初姜墨九來時,他的確心存疑惑,無緣無故的妖族上門,必定有所圖謀。
後來時日久了,他倒是忘了追問姜墨九是為了什麼來了。
總歸是隻沒心沒肺的貓妖,能翻出什麼麼蛾子。
恍惚中,蕭七言咧嘴笑了。
蕭七言心內被巨大的茫然所吞噬,不知是如何捧著姜墨九的屍身回到了院子,根本想不起曾做了什麼,如今應當做什麼,又是在做些什麼。
蕭七言機械的站在房門口,反覆的推門關門的動作,無論多少次對著院內張望,始終沒有一隻貓抿嘴笑著。
四周彷彿死一般的寂靜,讓蕭七言並不能適應,沒有一驚一乍的吵鬧,沒有喊他吃飯的焦急,沒有嬉皮笑臉的應付。
蕭七言心內焦躁的恨不得即刻飛身至天界,奮力廝殺一回,又被什麼強硬的壓制著不能放肆。
不安於如此安靜的狀況,蕭七言飛身上到屋頂,用力的將屋頂踩出個窟窿後,仍不覺得解氣。憑著心頭怒火再全部踩碎,也聽不到有隻貓心慌意亂,卻是剋制著商量的語氣。
你不能這樣的,請人修屋子很貴的。
夠了!
恍若響在腦海里的話,讓站在桌前拿起茶杯的蕭七言瞬間暴怒了,用力的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掀起桌子瞬間擊的粉碎,都無法排解心內的抑鬱。
貓呢?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