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第1/4 頁)

&ldo;裘德，你還是個笨蛋。&rdo;周奕輕輕低語，卻再也聽不到那個大聲反駁，然後做出種種反擊的聲音。

&ldo;裘德，你是個笨蛋，大笨蛋！……如果你不笨，為什麼沒有活下來？&rdo;

他忽然仰起頭，呆了一會兒，然後才快步離開花壇。

走到盡頭，再轉過一個彎，就是訓練場，這裡基本就是大孩子的地獄了。

看著那高聳的磚牆，滑槓，鐵網，障礙……上一次在這裡流汗，遙遠地好像是上輩子的事。周奕低頭看著自己變得細嫩的手掌，心想他是永遠也不可能翻越那堵牆了，醫生已經永久地給他下了禁令。

呵，那又怎樣呢？湯說他不用翻過去。

&ldo;算了，奕，你從來就沒完成過，&rdo;湯站在旁邊，把龜趴在地上虛脫的奕仰殼掀過來，然後蹲在旁邊，邊說還邊揉亂他的頭髮，&ldo;我們本來也不指望，只要你能在實驗室痛快地擺平他們就行。&rdo;

湯，永遠都是把自己從衣櫥裡抱出來的那個大男孩，永遠都是在保護他背後的那個雀斑男孩。

他最後見到的人，把生命給了他的人，甚至連一個字都沒說，只有被腐蝕的那張笑臉。

&ldo;沒有你們，翻越那堵牆毫無意義……&rdo;

&ldo;快，加快速度，&rdo;沉重且凌亂的腳步聲從身後由遠及近，打斷了周奕的回憶，他聽到聲音後趕忙往旁邊站了站，一小隊人馬風馳電掣地從他身邊經過，隊伍裡的有不少人跑過後又奇怪的回頭看了他一眼。

周奕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回頭，即便在這個人人都是全能天才、堪稱精英的地方，能擁有藏藍色制服的人也是為數不多。但恐怕讓他們疑惑的是，這個穿藏藍制服的人怎麼是這副衰樣？

周奕很想沖他們大喊，他是個濫竽充數的，真正配穿藏藍制服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他這麼個濫竽充數的。

他喊不出來，因為心痛，也因為力竭，這麼短短的幾步路就能耗盡他的體力，他果然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奕了。

左前方的灰色大樓，是他今天來的最終目的地。

&ldo;嗨，奕！&rdo;

周奕停下腳步，這是今天在這裡第一個認出他，跟他打招呼的人，所以他停下腳步，轉過頭。

&ldo;奕，好久沒見到你了，&rdo;周奕看著眼前這個小跑過來的人，大眼鏡，一身白大褂，手裡還託著試管燒瓶。

諾，e組的，周奕看他小心翼翼地開口，&ldo;我……聽說你們的事了，你……你還好吧。&rdo;

周奕很想尖銳地反問，你看我像好的樣子嗎？

或者，抱住這個昔日的競爭對手大哭一場，來緬懷他們共同失去的朋友；或者，質問他為什麼他作為非參於人員會知道這個被列入機密的事件？

但他太累了，累到不想再浪費一點一毫在這種毫無意義對話上，所以，最後他只是淡淡應一句，&ldo;還好。&rdo;

&ldo;我……我連柯的葬禮都沒參加上……&rdo;諾的聲音緊的發苦，&ldo;你知道，我們…從小…來自同一家孤兒院。&rdo;

柯……，周奕又想起柯倒下去的那一幕，勉強壓下不斷翻湧的胃，慢慢轉過身，不去理會諾用力到泛白的手指。

他無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