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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擁抱接吻的那一種嗎?」
「嗯……」
「看到裸體會直眼,過度肢體接觸會起反應的那一種嗎?」
佟澤聽出鹿未晞話裡的嘲諷,尖銳的不留情面,他已經預感到之後的對話要往哪個方向發展。
但當對方真的把譴責的話說出口的時候,他還是受到了強烈的打擊,一擊致命。
「所以你兩天處心積慮往我身上靠是什麼意思?我在你眼裡是什麼?意淫的物件?拿來摩擦的物件?隨意擺弄的傻子?」
他能接受一個直男同他打打鬧鬧,偶爾越界,卻接受不了自己被一個gay摟摟抱抱,刻意接近,朋友之間怎麼樣都好。
但自己成為別人的狩獵品這件事傷害了他的自尊,讓他生理性厭惡。
鹿未晞眼見佟澤漲紅了臉,垂下眼一臉羞愧地不敢看他。
「說話啊,又是敢做不敢當?」
「是我不對……我也想剋制的……」
「是啊,都這麼說。」
佟澤整個人都被極度懊惱的情緒佔據,他本來沒想越界那麼多的,他給他最初的那個擁抱原本單純無害只為安慰,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直線脫軌無法剎車的呢?
大概就是從他擁抱他時控制不住地想去親吻他頭頂的那一刻。
鹿未晞譴責佟澤的時候,心知自己也並不無辜,對方有意無意地撩撥他時他有感覺,也有肖想。
但佟澤是直男的這個知覺讓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毫無負罪感。
所以現在謎底揭穿的時候他才會這麼憤怒,不止氣佟澤,也氣不爭氣的自己。
佟澤越是心虛示弱悔愧,鹿未晞越是怒火高漲,他拿好東西繞開他,頭也不回地走了,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從鼻子裡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就像他們重逢的那次一樣。
佟澤被抽乾了全力力氣,頹坐在長凳上。
鹿未晞回到宿舍時傅薈兮人已經在了,剛洗好澡從洗手間出來,一見到他就好奇地問,「佟哥呢?」
鹿未晞回來的路上被風吹得清醒了不少,慢慢開始後悔自己剛才反應過激。
局面搞得這麼僵,之後要怎麼面對佟澤,四年的室友還做得下去嗎?
不會要鬧到換宿舍吧?其他人看出他們之間氣氛不對怎麼辦?會引發傅薈兮和嚴東的聯想嗎?
明明才剛開學,校內校外的事都讓他焦頭爛額,又要分心處理這種橫空而來的桃花禍,真是夠了。
傅薈兮見鹿未晞心事重重,猜到事有不對,便自問自答替他解圍,「佟哥有事出去了嗎?」
鹿未晞眨了幾下眼,支吾一句,「好像是……」
嚴東原本躺在床上玩手機,聽到這一句心裡覺得奇怪,這麼晚了佟澤跑去辦什麼事?
要是今天他沒看到那兩個人睡一張床他說不定會以為那人是去見女朋友了,可現下明顯事有蹊蹺,他也不敢隨便開玩笑。
鹿未晞見傅薈兮和嚴東都沒什麼表示,自以為矇混過關,洗漱之後爬上床研究選課。
研究了半天一直心神不寧,自虐一樣每隔十秒鐘就要看一次手機看一次表,想著佟澤什麼時候會從那扇門走進來。
結果等到十二點鐘,佟澤還沒有回來。
傅薈兮已經睡了,嚴東也迷迷糊糊地要睡,睡之前嘟囔一句,「阿澤還沒回來嗎?用不用給他留門?」
鹿未晞一點睡意都沒有,滿腦子想的都是佟澤人在哪,在幹什麼?
經歷過剛才的爭執,對方一定覺得難堪。如果一直難堪著不知道怎麼面對怎麼辦,一直不回來怎麼辦?
明天上午是全校開學典禮,鹿未晞一想到這個就像是給自己找到藉口,咬著牙給佟澤發資訊:宿舍都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