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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笙見她面上不好,早知自己說錯了話,心內很是過意不去。現在見夏青筠這般說,更加緋紅了臉,答應了,便著梅香取過大鼈來,要回醉月閣去。
夏青筠應下了,自己將她送出門來,又親自進門去選了一盞琉璃燈來,讓梅香提著,怕夏青笙看不清路摔著。
眼見著夏青笙遠遠的去了,她才悶悶不樂的回了房。也不叫飯,逕自去暖床上歪了,想起日間林晉安殷勤的樣子,又想想夏青笙方才說的話,心內頓時如同貓爪撓似地,一刻不得安寧。
正歪著,就聽見外間亂起來。
紅藥道「耶!我看這汗巾子是好成色,只當是姑娘與你的,便給收了起來。誰知卻不是你的。」
赤芍便罵道「呸!我的汗巾子那麼許多,不說我自己,你也亂用過,怎的就分不清了?也不知道你是帶了誰的回來了,若是個漢子,只怕到時候來尋,連你也一發兒的帶了去!」
夏青筠在裡邊聽見,便起身道「外邊吵嚷什麼?!」
見她問,外邊便靜了下來。不一會兒,赤芍掀了簾子進來,捧著一塊玉色汗巾子與她瞧,一邊數落道「還不是紅藥這個小蹄子,在廟裡著急忙慌似地,將一塊兒不知哪兒來的汗巾子帶了回來。」
夏青筠低頭沉思一回,心內一動,便道「拿來我瞧瞧,只怕是我掉的也未可知。」
赤芍便撲哧一聲笑了,道「姑娘且罷吧,那汗巾子雖成色不錯,到底不是咱們府上姑娘會用的料子。且這東西也不知哪兒來的,恐汙了姑娘您的眼睛。」
這赤芍也是一片好意,畢竟今天夏青筠已經在那保安寺裡見了外男,現在再有了些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說不得就招惹些什麼風言風語。
夏青筠卻蹙了眉,冷笑道「我的東西,你倒是都清楚!我說拿來我瞧罷,你也不拿。只怕這是誰送你的不成?不然,怎的好好的怕人瞧?這屋裡能作主的還有誰呢?再不濟,你叫個媽媽子進來,咱們一起看不就是了?」
幾句話搶白了赤芍,弄得赤芍臉上登時紅了,羞得站也站不住。半日了,方才紅著臉道「我叫紅藥拿進來與姑娘您瞧罷!」說完,也不等夏青筠吩咐,打起簾子就一溜煙兒的叫紅藥。
紅藥見她面色紅紅的,眼裡似有淚光,便覺不對,忙悄聲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兒的,還哭了呢?」
赤芍將脖子一扭,搖搖頭,又湊近她耳朵輕聲道「近日是作死還是怎的?日日裡沒事也要找些事出來!我說這汗巾子來歷不明,不叫她看,她又說我是做賊心虛不敢給她看!也罷,你拿了去罷。」
紅藥便嘆道「可不是這麼說!這幾日隔三差五便要找人來排喧一番,不然就跟過不成日子了似地。前兒她說要去還願,我不過說了一句保安寺不如廣元寺靈驗,就被她當眾在眾人面前數落了一番,倒叫我被太太好一陣說。莫非她是看咱們不順眼,要換了咱們出去?」
赤芍還沒來得及答話,就聽見夏青筠在裡邊又喚紅藥,她便忙擺擺手兒,自己往外面去了,由紅藥一個人進去。
紅藥便拿了那汗巾子遞與夏青筠瞧,一邊兒笑道「如何?我說這不是姑娘的東西兒,也不知是不是哪個香客丟了的,倒是正巧,在咱們的包袱旁邊,我以為是咱們東西,便一塊兒拿回來了。」
夏青筠翻看一回,見那汗巾子果真普通得很,還只當是自己錯想了。但餘光不經意一瞥,卻見那汗巾子底下用那黑線描了水墨竹子的旁邊還有幾個小字。便忙又拿起來,見那一行小詩底下,還有極小的落款:靜季。
夏青筠見了,便忍不住眉開眼笑起來,那靜季正是林晉安的字。她低頭略略一想,便猜度這是林晉安叫那個丫頭放在自己東西旁邊的,那時人多眼雜的,倒也不好直接遞給自己,只能用這樣法子了。既然林晉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