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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需要人奉承嗎。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齋木聞言伏下了視線。
「……才能啊……我真沒有那種東西」
說著輕輕閉上眼睛。
才能。才能啊……
每次聽到這個詞都覺得嘴裡泛著苦澀。
『明史……沒有這方面的才能吧……』
『你沒有才能。還是選擇其他工作吧。快點回去,也好讓你的父母放心』
以前曾聽到的話又復甦了。父親和上司所說的話。齋木皺著臉喝了口杯裡的燒酒。
分明是甜甜的黑糖燒酒,為什麼會這麼苦呢。
「你啊,要坦率接受別人的表揚」
聽到西園寺的嘆氣,齋木露出了苦澀的微笑。
週末看到的神成的插畫深深烙印在了眼底。不對,早在很久以前,神成的一幅油畫就已經像洗不掉的墨一樣滴在了他的腦海里。
看到的瞬間就被他吸引了眼球。強硬地抽走他整個靈魂,記住了他壓倒性的力量。記住了讓人窒息的衝擊力。
一幅普通的風景畫。明明僅此而已,明明一點意思都沒有,可畫像深處卻又隱藏了某種東西。
深藍色……酞菁藍的、扭曲的夜街。沒有人,一片靜謐。然後,自己在那個時候聽到了畫裡的不成聲的聲音。
為什麼他能畫出那種畫。為什麼自己就畫不出來。
才能的差別化成一把鋒利的劍,劍鋒在意想不到的時候毫不猶豫地直直插入心臟。
「天才……」
聽到他的喃喃聲,西園寺問了句「什麼?」。齋木看著他傻傻的臉,問道
「西園寺,你……有遇見過天才嗎?」
西園寺厚實的嘴唇扭成了へ字形。
「……有啊、大概。應該是大學的時候。然後當是了漫畫家的助手吧。不過已經死了」
西園寺喝完了杯中的酒,又點了慄燒酒。送來後又接著喝。喝得有點快了。過了一會,西園寺又笑了一下。
「天才啊,天才……誰都會憧憬天才這個詞吧。……不過,天才實際上很痛苦的吧?畢竟是從老天那裡獲得的才能,原本是屬於神的東西。一介凡人又怎麼用得了神之物?這種人絕對過不了正常人生的活」
「是啊」
「而且沒有人會理解天才的想法,天才本身就是孤獨的。所以基本上都是早死的。拿畫家來說,梵谷、羅特列克、莫迪利阿尼……儘是糟心的事」
齋木腦海突然閃過神成的臉。唯一理解他的人死了,自此成了一個人。
西園寺乾巴巴地笑了。
「我啊、就是 庸才。是凡百漫畫家中的一個。雖然我不想當天才,可是……我至少想要個可以討飯的才能啊!」
「凡百?」
「就是無聊又為數眾多!沒聽說過嗎」
凡百意為『種種、萬般』,西園寺卻用來指代『隨處可見』了。
「不知道」
齋木聳聳肩。西園寺接著就扔掉筷子哀嚎起來,「好想要、好想要啊,哪怕一點點也好。超想要能讓我吃飽肚子的才能啊……」
齋木嘆了口氣。這人多半是喝醉酒了。
出店的時候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