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約翰·華生(第2/4 頁)
記憶龐大而繁雜,包含了原主人29年人生的點點滴滴,不過對於狄仁傑來說,整理這樣多的資訊卻並不算困難,畢竟他可是歲斷滯獄一萬七千人的大唐國老。
“這副軀體原身叫約翰華生,是個番人。”
“這番人國度竟然這麼強盛,為什麼我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等等,此方世界竟然沒有東土!”
“出生於不列顛本島漢普郡,2歲的時候隨家人去澳大利亞定居,13歲的時候回到漢普郡就讀於威靈頓公學。”
“20歲進入倫敦大學醫學院,同時在聖巴塞羅繆醫院實習外科,26歲取得醫學博士學位後,前往內特黎進修軍醫。”
記憶梳理到此處,那些早已銘刻在骨子裡的醫學知識也隨之一股腦兒地擠入記憶的洪流之中。
“取得軍醫資格後被派往印度,適逢阿富汗戰爭爆發,直接進入戰場;兩年後因受傷,退至白沙瓦治病,之後又因為感染傷寒,乘運兵船奧侖梯茲號被遣送回國。”
“如今身在倫敦,舉目無親,於是滯留河岸街的一處私人旅館,靠政府發放的補償薪水度日,每日有十一先令六便士,好像還算不錯。”
大致整理完記憶後,狄仁傑有些磕磕絆絆地站起身來,他用眼睛掃視了一下房間,看到了精緻的被褥,雕刻繁複花紋的黑框煤氣燈,牆上掛著鮮明波斯風格的掛毯,掛毯背後則是維多利亞時代十分流行的紅色磚面,一張造型典雅的木桌靠牆放置,桌面上還躺著一把保養得當的老式左輪手槍。
磚牆上有著兩扇窗戶,黑鐵的邊框內鑲嵌著一塊塊四四方方的無色玻璃,透過宛若珍寶的玻璃,可以看到河岸街密密麻麻的來往人潮,至於遠處,則是鱗次櫛比的磚石房屋和一根根直入天機的大煙囪,煙囪中竄出滾滾濃煙,灰色、黑色和白色的氣體遮蔽天空與視線——那是時代變遷的標誌。
狄仁傑有些出神的望著窗外的世界,雖然這些他都在接收華生記憶的過程中看到過,可現在親眼看一看,那種震撼卻遠不是記憶所能比的。
“這可真是,有意思啊。”狄仁傑喃喃低語。
雖然有些遺憾,根據他所接受的記憶,這個世界並沒有他前世身處的東土,不過眼下,他來到的這個國家和這個時代,正處於最璀璨,同時也有著最多變革和最多機遇的階段。
這一切,都讓好不容易重獲新生的狄仁傑,感到無比的興奮與期待。
*
“咚咚咚。”
正當狄仁傑望著窗外景色浮想聯翩的時候,客房的房門卻被突然敲響了。
“稍等一下,先生。”
在接收完約翰華生的記憶後,以他的智慧,已可以較為自如地使用這個世界的語言,並對一些日常禮儀有基本的瞭解。
他一邊說著,一邊向門口走去。
“砰,”狄仁傑感覺自己地腳撞到了什麼物體,他撇了一眼,發現是幾個空了的煙盒。
他忽然想起前身在離開戰場後就患上了某種精神創傷,對,精神創傷,這個詞彙對狄仁傑來說很新穎,不過在他接受的醫學記憶中有著清晰的解釋,這種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他覺得有些別緻。
前身華生在患上精神創傷後一直有抽菸的習慣,加上連番傷病的折磨,這導致他這副身體雖然正處年富力強的時候,但看上去卻有些面黃肌瘦,虛弱得只剩下一把骨頭。
“咚咚咚。”見狄仁傑還未來開門,門口的人再次敲門,不過從敲門的聲音和節奏來看,他並未因等待而失去耐心。
“很有禮貌和耐心,應該是這個旅館的雜役……不對,應該叫侍應生。”
狄仁傑習慣性地猜測起來,這恐怕是所有偵探的職業病,不過此時不是想那麼多的時候,他連忙走上前,轉動黃銅色的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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