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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遊的視線在南珏身上打量了片刻,又移到了被他扶著渾身是血的楚翊澤身上,讓系統幫他掃描一下楚翊澤目前的狀況,在得出沒有生命危險的答覆後,臉上本就淡定的表情更加淡定了幾分,這才漫不經心的看向南謙,不冷不熱的點了點頭。
南謙挑了挑眉,轉身朝著站在他身邊的南珏問道:&ldo;阿弟,你不是說皇后與皇上伉儷情深嗎,怎麼我看皇后殿下這模樣,似是根本不在乎皇上的死活啊。&rdo;說著,他動了動手,對南珏比了個手勢。
見狀,南珏立刻會意,手中那把彎刀毫不猶豫的在楚翊澤的肩膀上劃出一道傷口,殷紅的血迅速將明黃的龍袍給染紅,楚翊澤原本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但卻又被這突如其來的刺痛給強制清醒,而他一抬眼就看到那個被他害了足足兩輩子的人,他身穿著一件月牙色的錦袍,就那樣靜靜地坐在桌前,神色寡淡,恍惚間楚翊澤似乎又看到了第一次與沈長修見面時,他也是這樣,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便讓人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再次面對沈長修,楚翊澤的嘴唇動了動,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上輩子他有愧於他,害他被迫放棄大好前途而被囚於深宮之中還未被好好對待,最後因為他的縱容而枉死在冰冷的湖水中,就連沈家也被他打壓的家破人亡;這輩子他亦有愧於他,對自己腦海里那些時隱時現的畫面讓他整個人被未卜先知這個能力給沖昏了頭腦,因為他的自大再次讓他置身於危險之中,現在更是被用來當做威脅沈長修與沈家的籌碼。
楚翊澤的目光甚至都不敢看向江遊,他的嘴裡滿是苦澀,他愧對於沈長修,愧對於沈家,愧對於大御的列祖列宗,更愧對於大御的百姓們。他不明白為什麼讓他重生一次卻又不讓他早些得到完整的記憶,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像中了邪那般自以為是的認為那些零碎畫面拼湊而成的東西是大御的未來。
或許,這就是報應吧。像上輩子沈長明在被斬首的前一天說的那樣,他會遭到報應的。痛失所愛,亡國之君,看著自己的子民因為戰亂而失去家園,顛沛流離,他曾經種下的苦果他嘗到了,而且還嘗了兩次,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有重生過,若非要重生,那麼他寧願自己沒有看到那些零碎的極具誘導力的畫面。
楚翊澤的神色有些恍惚,他抬起頭看向江遊,卻發現江遊的視線也正看著他,那雙眼眸當中失去了曾經的光彩與期許,取而代之的則是淡然與熟視無睹,罷了罷了,這樣也好,起碼,這一世沈長修還活著,而他恨他也好,起碼,這樣他就不會成為南謙用來威脅他的工具了吧,楚翊澤重新垂下頭,在沒人看得到的地方使出身上所有的力氣,用牙齒咬住自己的舌。
而就在這時,一個茶盞蓋擦著楚翊澤的臉飛了過去,摔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支離破碎。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楚翊澤,這時,南珏才發現楚翊澤的唇角竟然染上了一抹血色。
南珏臉色猛地一變,強硬的掰開楚翊澤的嘴巴,不斷有鮮血從楚翊澤的口中湧出,楚翊澤剛才竟是想要咬舌自盡!
原本神色淡定坐在那裡的南謙也變了臉色,他飛快的吩咐身邊的護衛:&ldo;快去將大巫找來!&rdo;南鄔的大巫的地位非常高,他們往往醫術精湛,相當於大御的太醫,但與太醫所不同的是,大巫除了需要會醫術以外,還需要擅長用毒。
他們這次前來大御,一共只帶了兩個大巫,其中一個還是已經被江遊給幹掉了的宰相察克爾,而大巫一般都會被妥善保護好,只有遇到極為要緊的事情才會將他們請出來,現在南謙竟是直接讓侍衛去請大巫,可見事情的嚴重性了。
楚翊澤是他們的保命符,也是他們與大御談判最重要的籌碼,他可以傷,但卻絕對不能死!得了吩咐的南鄔侍衛飛快的向著風華殿外跑了出去,不敢有絲毫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