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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
看著他崩潰的表情,一向面無表情的項子晏卻突然露出了一抹冷笑,他的聲音不大,每個字卻像是世間最鋒利的利刃一樣深深的扎入自己的心中,將他扎的血肉模糊,痛苦不已,他說,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在聽到這句話後,孫清遠的臉色一白,這句話他實在是太過熟悉了,自從入獄以來,他經常會做同一個夢,小小的林舒寧,耀眼的林舒寧,那場盛大的頒獎典禮,那座金光閃閃的獎盃,以及項子晏那張略帶嘲諷的臉。
夢中的項子晏也是這樣,在將他打倒在地後,對他說,林舒寧死了,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不是,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項子晏看著面前神情瀕臨崩潰的孫清遠,臉上閃過一抹厭惡,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只留下孫清遠伸出雙手緩緩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痛苦的哽咽出聲。
一個月後的某一天,孫清遠忽然收到了一封來信,信上沒有任何署名,但當看到信紙上熟悉的自己後,孫清遠的情緒終於崩潰,快要三十歲的男人了,此時卻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封信,哭的像個孩子。
這封信是江遊在收到孫清遠的道歉信後寫下的,一如孫清遠來信時的那樣簡潔,整張信紙上大片空白,唯有中間位置上寫著,極為簡單的一句話:原諒。
這是林舒寧的答案,也是江遊的答案。林舒寧從一開始就沒有怪過孫清遠,他怎麼會怪他呢,即便他做了那樣不可饒恕的事情,但在林舒寧的心裡,他仍然是小時候那個會在他受到欺負後,將他護在身後,為他出頭的阿遠哥哥啊。
這封信是項子晏在為林舒寧收拾遺物的時候找到的,一共兩封信,一封是給孫清遠,剩下那封卻是寫給他的。這兩封信被林舒寧珍而重之的放在衣櫃的抽屜當中,足以知道這些東西對他的重要性。
項子晏思考了很久,終究還是不忍心違背林舒寧的意願,將那封寫給孫清遠的信寄了出去。
至於那封屬於他的信,項子晏一直沒敢開啟,他害怕一旦拆開這封信,上面的內容會讓他忍不住違背規則立刻脫離這個世界去尋找他。
三年後,孫清遠出獄了,他沒有再次想要憑藉過去的熱度和逝去的林舒寧炒作的意思,而是毅然決然的和原本的經紀公司解了約,獨身一人來到了h市最大的影視基地,從最基礎的群眾演員開始做起,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的向前走著,每當他覺得撐不下去的時候,就會拿出林舒寧的那封信,短短的兩個字卻像是能給予他無限勇氣一樣。
一切的一切都回歸了世界原本的軌跡,項子晏的任務也終於完成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天下午,他穿上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搭配了一條藏青色的領帶,西裝將他本就挺拔的身形襯得愈發高挑筆挺,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難以接近的氣勢,這種氣勢一直到一處墓碑前才被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得的柔和。
這處墓碑看上去像是被人精心打理過,非常乾淨整潔,墓碑前面還放著一束鮮花,和一些造型精緻的點心,以及一抹淡淡的還未散去的酒味,顯然在他來之前,這裡曾剛剛有人來過。
至於是誰,也並不難猜。
但項子晏只是輕輕皺了下眉頭,難得的沒有因為這件事而生氣。
他從看著墓碑上照片中掛著靦腆淺笑的俊逸男人,良久後,懷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封顏色有些微微發黃的信封,不知為何,拆信封的手竟然有些顫抖。
信被拆開,泛黃的信紙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卻成功的讓項子晏的手顫抖的更加厲害,他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喜色。
只見信上赫然寫著:呔,妖怪!撩了我那麼久,還不速速顯出原形[大笑][大笑][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