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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蔣大郎你輸啦!」袁四郎高興地帶頭嚷著。
「你叫我聲哥哥,我就放你一回。」他下頷微揚,自覺大度地說著。
蔣修毫不猶豫地回了一個字:「滾。」
然後,他站起身,二話不說地就開始解起了外頭穿著的夾襖。
姚二郎拉了他一把:「你還真脫啊?咱換個東西給他不就得了,用得著這麼較真麼?」說著還肘撞了旁邊的沈約一下,「你也說句啊。」
沈約默然須臾,卻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姚二郎被他堵住,還沒來得及反應,蔣修已兀自麻利地將襖子脫下來塞到了小廝初一的手上。
今日沒有太陽,陰天裡的風有些微刺骨,蔣修剛解開衣服其實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他要強地沒有表現出來,嘴裡並不多說一句,提步便跑了出去。
袁四郎正瞧得興起得意,就忽聽得沈約說道:「我如果是你,現在就該先溜回家去了。」
「為什麼?」袁四郎有些莫名其妙,「你們照金巷的輸不起啊?」
沈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謝暎語氣平平地接了句:「你們先前鬧得那般陣仗,又非要善之這樣在學堂裡跑一圈,便是原該兩人受責的,現在也只輪到一人頭上了。」
袁四郎一愣,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麼,瞬間無心再看蔣修的笑話,丟下手裡的草葉,合上蛐蛐兒罐便帶頭領著與他要好的幾個腳底抹油地跑了。
謝暎與沈約對視了一眼,後者對蔣修的小廝初一道:「快把衣服給他拿去吧,就說袁四郎已經跑了。」
初一應了聲,忙撒腳朝蔣修跑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姚二郎恍然大悟地走上來,往沈約肩上碰了一拳:「好啊你沈二郎,我說你先前怎麼不幫著勸呢,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沈約側開身,皺了皺眉,方道:「我沒打什麼主意,原是善之自己應的賭約,本就該讓他自己曉得教訓。」
姚二郎最不喜歡他這講規矩的樣子,好像顯得他們都多不君子一樣。他有時也覺得自己兄長說得挺對,沈約的父親雖是進士及第,但也不過就一個主簿,可沈家的派頭卻好像是照金巷裡的老大一樣,好似別人的聰明不及他們,修養不及他們,樣樣都不及他們一般。
可那樣了不得的沈家,不還是要做買賣,要同蔣家還有他們姚家交好麼?
更何況現在又來了個謝暎,人家不也是破格入的義淵齋?論起聰明也不獨只有他們沈家的吧。
想到這裡,姚二郎便自然而然地轉了頭去尋謝暎,卻見對方剛像是從地上撿了個什麼東西起來。
「謝元郎,」姚二郎喚他道,「你做什麼呢?」
謝暎回過身,神色如常地回道:「沒什麼,東西掉了。」
姚二郎本就是隨口一問,見狀也就沒有太當回事,只故意問了句:「你先前怎地也不開口勸蔣大郎兩句?」
謝暎道:「我不知情況,見你們都覺為難,更不好貿然開口。」
姚二郎頓時有了種被人理解的釋然,點頭嘆道:「你不知道,他那個人就是這副脾氣,他們兄妹兩個都是硬性子。」然後又想起什麼,笑了笑,「不過嬌嬌還是要比他好哄些。」
謝暎看了他一眼,語若無意地說道:「你說蔣小娘子?我尚不知她小名。」
姚二郎一頓,這才突地反應過來這是在外頭,不比巷中他們幾個的交往無束,若讓旁人聽見他在外面提著蔣嬌嬌的名字又說她好哄,只怕是少不得要惹些事。
袁四郎拿蔣修和沈小娘子調侃的事就在近前呢,他除非是當真欠打還差不多。
沈約自然也聽出了謝暎的意思。他雖不太把姚二郎這話當回事——主要是因大家從小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