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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岑看那兩個字,剛勁有力中又不乏秀氣,特別像是電腦裡的某種字型。
他把單子扯過來給了苟醫生,示意可以繼續了。
整個過程戚衡就坐在診臺旁邊撫摸著將軍。
藥物進入將軍體內後大概真的是舒服吧,將軍連粗喘都收住了。
它靜靜的看著戚衡,黑亮的眼睛濕漉漉。
戚衡真希望將軍什麼都不懂,只是以為自己困了想睡覺。等到醒來的時候還能看到他,還能跟他撒嬌。
這樣將軍應該就不會怕了吧。
戚衡微微笑了笑,又摸了摸將軍的腦殼。
將軍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戚衡呆呆地看著已沒有了呼吸的將軍。
他一個父親去世後都能一絲不亂知道該怎麼處理的人,愣是坐在那好半天都不動。
他真的不知道,他要拿將軍的屍體怎麼辦。
將軍哪怕在熟睡的時候都沒有這麼乖過。
在一旁陪著的季岑也不敢先動,他看著戚衡面無表情地發呆,心裡翻江倒海的。
自責到了極限了。
他都恨不得他替將軍躺在那。
只要戚衡別這麼傷心,他怎麼都成。
「岑哥。」
「啊啊?」季岑看向叫他的戚衡。
戚衡起身道:「你跟我去把它埋了吧。」
季岑沒問埋哪,毫不猶豫地點頭:「行。」
「在這等你,你去開車。」
「好。」
季岑從寵物醫院出來後繼續跑回永利。
他的車被肖明軍開走了,他只能去四季水果店拿肖明軍的貨車鑰匙。
他開著那輛小貨車到寵物醫院門口的時候,還穿著加油站工服的戚衡就抱著將軍在路邊站著。
戚衡沒坐進車廂,而是要爬上車鬥。
季岑下車幫著他把將軍先放進了車鬥:「我們去哪?」
戚衡跳上車鬥:「江邊。」
季岑回到駕駛室,瞄著戚衡坐穩了後將車開走了。
雖然也是倆人一狗。
可這一次去江邊跟上一次可真是天差地別。
開著車的季岑越想越難受,讓他更難受是,關於將軍的事戚衡過來後竟沒責問他一句。
真不如痛痛快快說說他來的舒心,或者乾脆動手打他兩下他也相對安心。
可戚衡什麼也沒做。
坐在車鬥裡的戚衡仰頭看天吹著風,餘光裡那一抹熟悉的黑黃相間如果不是現在的情況。一定會伸著舌頭往他身邊貼的。
難過是真的,不想責備季岑也是真的。
他決定把將軍埋在江邊,是因為他覺得將軍很喜歡那裡。
到了地方他抱著將軍下了車就奔著江邊那道熟悉的防護林去了。
拎著鐵鍬的季岑跟在後面,時不時的抬頭看看戚衡的背影。
鐵鍬還是他在永利二樓儲存室裡拿的,清理冬天時永利門前的積雪用的。
沒想到今年夏天就用上了。
戚衡選了一棵可以眺望江灘的樹後回身對季岑說:「就這棵樹下吧岑哥。」
季岑看了看那棵柳樹,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江邊:「這裡挺好。」
說完這話,季岑就開始挖坑了。
江邊的原因,鐵鍬插進土裡,不需要太大的踩壓,土就被翻開了。
戚衡放下將軍後伸手去拿鐵鍬:「我來吧,你傷還沒好利索。」
「快他媽的讓我做點兒什麼吧,」季岑邊挖土邊說,「不然我心裡更內疚了。」
戚衡:「你內疚什麼?」
「將軍是我沒看好。」
「能跟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