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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還未回神,就見夏舞雩和鄭長寧一前一後出來。
夏舞雩身穿紫棠色滾金絲雲錦廣袖襦裙,裙擺上繡一隻怒放的罌粟,襯著一圈孔雀藍撒碎花緞的內裙。頭梳凌雲高髻,鬢邊碎發如絲,髻上簪著冀臨霄買給她的那支煙紫色鎏金步搖,濃妝艷抹,媚眼勾魂。
鄭長寧卻與她截然相反,身穿月白色廣袖襦裙,邊角以銀絲線勾出海水雲圖。頭梳隨雲髻,鬆鬆垮垮沿耳後墜下,淡掃蛾眉,輕點朱唇,麗若幽蘭沾露,氣若懸崖梅花。
夏舞雩手持一雙大紅色摺扇,抬腕低眉,輕舒雲手,手中扇子隨身子舞動,行雲流水;鄭長寧玉袖生風,自袖中抽出兩把蜜合色摺扇,轉、甩、開、合、擰,時圓時曲,如妙筆如絲弦。
冀臨霄初時的驚訝過後,已然看呆。
樓詠清亦目不轉睛的瞧著,唇角的弧度越加明顯。
真沒想到,他們的夫人給他們備下的生辰賀禮,竟是如此驚艷。要說帝京的女子舞技能與她們兩人相比的,大概找不出誰來。秦樓楚館的花魁和教坊司的頭牌,單拎出來都是力壓群芳的角色,如今合起來共舞一曲,自然堪稱此舞只有天上有。能有幸見識到這般震撼場面的,也就冀臨霄和樓詠清兩個了。
沒有音樂伴奏,沒有鼓點相和。
兩個女子一個舞風冷艷,似罌粟花開;一個舞風清凌,如芙蕖出水。縱然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但經過精心的排練,卻如水火交融,說不出的天衣無縫。
她們交錯、變換站位,廣袖飄曳,手中扇子競相生姿。
最後,她們將扇子拋起,四把扇子兩兩交錯,落在了她們預先鋪好的毯子上,恰好拼湊成四瓣花的形狀。
夏舞雩舞動至冀臨霄身邊,鄭長寧舞動至樓詠清身邊,兩個男人下意識的一摟,各自美人抱了滿懷。
兩個女子相視一笑,齊聲對各自相公道:「生辰快樂。」
可想而知,兩位大人心裡有多高興、多激動,這會兒也不必說什麼話了,只抱著自家夫人笑,一邊用手在她們背後緩撫,替她們順氣。跳這麼一場下來,她們定是累的,兩位大人心裡如何不心疼?
夏舞雩點了點冀臨霄的鼻子,嬌滴滴道:「大人喜不喜歡這份大禮?」
「喜歡。」
「等下會有上菜的,我和長寧借用珍饈樓的廚房,專程為你們做了長壽麵,定要嘗嘗。」
「好。」冀臨霄歡喜的溢於言表。
他又捏著夏舞雩的手,道:「從蓬萊回來,你都沒好好休息,接下來幾個月都別操勞了,我讓管家來操辦過年的事。」
夏舞雩笑道:「大人還是讓我來做吧,免得我一直當深宅婦女,相夫教子的也單一,總要找點樂趣嘛。」
似是被那「子」字所影響,鄭長寧眼底黯了黯,不禁低頭瞅自己的肚皮。她嫁給樓詠清雖然還沒多久,但總是想著早些為他孕育子嗣的,也不知道應長安給開的藥是不是真有用。
她的舉動,樓詠清都看在眼裡,他笑言寬慰:「急什麼,新婚的日子我可沒過夠,還不想這麼快就來個小的。」
鄭長寧一窒,喃喃:「你說話怎麼都沒個正經。」
樓詠清冤枉的笑了笑,他明明很正經的好不好?
冀臨霄看了眼樓詠清,轉眸對夏舞雩道:「艷艷,你還是要好好養身子,別那麼操勞。等身子養好了,我們可以再要個男孩,那樣你生起來也能少受點苦。」
夏舞雩嬌嗔的戳了下冀臨霄的臉,「大人也真是,這才得了女兒沒多久呢,就吃著碗裡的想著鍋裡的去了。」
冀臨霄耳根一紅,「艷艷,我……本官沒有。」
樓詠清是不稀得看冀臨霄這模樣,每次看都想嘲笑他,於是忍不住道:「說不定長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