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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剛才是被嫌犯給調-戲了嗎!
呃不對,是大膽嫌犯竟敢於公堂之上搔首弄姿,還意圖勾-引朝廷命官!真真是有傷風化寡廉鮮恥,可惡!可惡至極!
竟還邀請他去那種吃喝嫖賭的地方……
可惡至極!
冀臨霄滿腦子惡語叱罵,如一個肚子裡全是沸水的茶壺,翻江倒海無比激烈。他堂堂七尺男兒竟被個女子戲耍,作風那般正經還遭此女子侮-辱,秦樓楚館的女人莫不都是這副不知廉恥的樣子?
她們到底有哪點好,竟讓爹當年不惜為了娘,做下累累錯事……
思緒一到這裡,便如沸水中落下一塊萬年寒冰,迅速將冀臨霄冷卻,也令他回神。
眼底有複雜的思緒浮現,又被他壓抑住,望向門外夏舞雩僅剩的一抹剪影,厭惡道:「惡劣之極。」
可接著,耳朵根子被什麼東西戳了下,頂得微疼,冀臨霄一回頭就看見樓詠清收回戳他用的扇柄,打趣他道:「說別人惡劣前先摸摸自己耳根子吧,這都紅成什麼樣了,嘖嘖,連脖子都是紅的。」
冀臨霄一怔,猶如被棒子打了,不能置信的伸手去摸。手心罩住的面板燙的和烙鐵似的,果然從耳朵一直延伸到頸後,可以想像那紅色究竟多濃。
好死不死的,樓詠清還落井下石說:「不就是和女人說話嗎,這都面紅耳赤的,那以後要是娶妻怎麼辦?」
「我臉沒紅。」紅的只是耳根子和後脖頸。
「有差別嗎?」
「有。」冀臨霄從牙縫裡擠出字句:「何況,我自是會娶良家女子為妻。」
「是嗎!」樓詠清展開摺扇擋著下半張臉,故作驚訝的眨眨眼,發出低沉的兩聲笑:「呵呵。」
冀臨霄忽然很想一拳頭砸他臉上。
好在樓詠清沒繼續開涮好友,而是搖了搖扇子,瀟灑俊逸的臉上,神情漸漸認真起來:「臨霄,剛才試探的結果如何?」
「她不會武。」冀臨霄也就言歸正傳,說道:「若是會武之人,面對我突然發難,即便不使出內力,也會本能的想要招架。方才我立於她面前,聽她呼吸淺薄規律,既不像心中有鬼之人,也聽不出有絲毫內力。」他總結道:「她的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和她的身份沒有大的衝突。」
樓詠清眼珠慢悠悠轉了一圈,又問:「還有別的發現嗎?」
冀臨霄皺起眉頭,厭惡的說:「臉上都是胭脂水粉,氣味太濃,教人噁心。」說著將適才扣住夏舞雩的那隻手抬起,掌心殘留的香粉味撲面而來,更是惹他嫌棄。
「稍後再議!」冀臨霄轉身就走。
「誒?幹什麼去?」樓詠清問。
冀臨霄頭也不回道:「洗手!」
樓詠清瞧他那飛揚的髮絲下暴露的紅脖頸,低聲說:「矯情。」
倒是大理寺卿李彬從剛才起就成了空氣,恩師和冀大人好像都把他給忘了,現下趁冀臨霄去後院洗手,李彬忙快步到樓詠清面前,喚道:「恩師,學生……」
樓詠清一收扇子,啪的一聲響,打斷李彬的話。
他語重心長道:「阿彬,你雖只比我小五歲,但畢竟入仕的晚,還得多下些功夫。這次的案子非同小可,我和臨霄能幫襯你的自然會幫。但臨霄的本職不是調查案件,別指望他把時間都耗在你這兒,至於我這個刑部尚書……得,誰叫我是你恩師呢?」
李彬感激的行了個大禮:「學生謹遵教誨,多謝恩師!」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新春快樂!雞年大吉!
☆、第3章 軟紅閣頭牌
冀臨霄洗手洗了很長時間才回來,據說後來後院裡有僕役討論,說那天洗手用的皂粉直接少了一半,懷疑是被無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