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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做是謎語。上回咱們說到那荷花太師給了咱欒哥兒一張畫,便也是謎語了。
只是欒哥兒拿著那幅畫前思後想,自太師府回了客棧一路上猶自琢磨,究竟是個甚麼意思呢?是一個字,還是一句話?是一個名兒,還是一個物件?不明白啊。
莫說他不明白了,小老兒也是不明白啊。有哪位看官明白了的麼?
只可憐這欒哥兒,本以為試題倒手,誰知遇上這麼個事兒。只管長吁短嘆,悶悶不樂。進了客棧猶自心不在焉,就連自個兒小童上來搭話亦是不聞,只管直直入了自個兒房裡,想到太陽下山月亮出來還在想著呢。
小童看不過,這就上來叫他:“公子啊,你倒是說句話啊?”
欒哥兒一愣,回過頭來:“你說甚麼?”
小童嘆口氣:“公子你前幾日就匆匆走了,幾日不會來,可把我急壞了!”
欒哥兒呵呵一笑,拍著他肩膀道:“原是難為你了,不過這事兒機密得緊,我還是不告訴你為妥。”
小童癟癟嘴:“稀罕呢!你不說倒也算了。可憐那花公子和杜公子,巴巴兒的跑去了,反倒叫那薛呆好一頓打!”
欒哥兒一聽這話就愣了:“你說甚麼?”
小童自顧坐下了:“可不是?那日你二話不說就走了,花公子急得頭上直冒汗,只管要衝出去救你。杜公子拉不住他,只好跟著去了。我後來聽人說,他們到了麗菊院好一通鬧,把那薛夔惹急了,就叫手下一頓好打!你說花公子身嬌肉貴的,能捱得住那些泥腿子幾下?還不是,唉…”
“你倒是說清楚啊。”欒哥兒這就急了,一拍桌子瞪起眼睛來。
小童卻是瞪他一眼:“公子,不是我不幫你,只是這回子,你真個兒做錯了。”
“嗯?”欒哥兒再一愣。
小童癟癟嘴:“你愛那男的女的,我是個下人,也不懂,也不想管。可花公子好好兒一人叫你挑撥起來了,你就又撒手不管,這總是不好。更何況,這是京城,比不得在家時候兒,老爺夫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叫我看住了你,就怕你惹事兒呢。”
欒哥兒哭笑不得只好給他打個躬:“倒是辛苦你了呢!”
小童哼了一聲,起身還了禮:“那倒不必,只是公子,你想那杜彥莘杜公子是甚麼人?他父親可是當朝翰林,咱們民不與官鬥,何苦去招惹他?”
欒哥兒連連擺手:“我何曾招惹他?倒是他看我不順眼兒,幾次三番找我晦氣,若不是我機智聰明,只怕早叫他踩在腳下了呢。”
小童無奈道:“公子啊,你是誰,他是誰?便叫他踩幾下又怎樣?總好過他記恨著你,日日夜夜想著怎麼報復你好吧?更別說現下花公子住到杜府去了,杜公子心裡指不定怎生恨你呢!”
“方瑞去了杜府…”欒哥兒一怔,這就笑了,“罷了,罷了,他自有人疼,原不多我一個。有道是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啊。”
小童翻個白眼:“公子啊,這兒沒人我也不怕得罪了你。你,你怎麼看都不像君子!”
欒哥兒摸著下巴就笑了:“可不是?我何曾說過我是君子來的?”
小童無奈:“公子啊!”
“好好好,我曉得了,你便放心吧!”欒哥兒掩口一笑,起身扭了扭腰方道,“有甚麼吃的沒有?我怎麼覺著餓了?”
“我的老天爺,阿彌陀佛,皇天保佑,總算說了句人話。”小童起身雙手合十望天拜了拜,“打您回來就水不喝飯不吃話不說,我都以為您是中邪了呢!”
欒哥兒好氣又好笑,伸手就給了他腦殼子一下:“還不快去廚房看看有甚麼吃的?”
小童抓抓頭得意的笑了:“還是我機靈不是?早叫廚房備下了些,若非如此,這回子叫你上哪兒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