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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且歡娛”兩句。
欒哥兒這就冷笑一聲:“好嘛,如今的娼館倒是風雅得很呢!”
便要進去,卻有甚麼落到身上,這就拿了一看,卻是瓜子皮,不免抬頭看去。但見兩個小娘兒搭伏著樓窗子望下觀看。一個一徑兒把白綾襖袖子兒摟著,顯她那遍地金掏的袖兒,端的要露出那十指春蔥來,另一個帶著六個金馬鐙戒指兒,探著半截身子,口中嗑瓜子兒,把嗑的瓜子皮兒都吐落在人身上。兩個嘻笑不止,見欒哥兒望上來,這就揮著手絹兒媚笑道:“小哥兒,此間快活呢——”
另一個便拉她:“你看他青楞楞的模樣,可別是個雛兒呢?到時候兒怕還要找你要奶吃。”
這個便嬌笑著一推那婦人:“怪道不是說姐姐你叫人回春還陽,只怕是要比吃奶小著幾歲,分明是打那裡頭兒出來還要再鑽回去呢。”說著便伸手擄她裙子,露出雙尖細小腳並著大紅的褥裙來。
那個便捏著要躲,只管一把瓜子兒都落下來,砸了欒哥兒一身。欒哥兒這就怒了:“作死的小娼 婦,便是拿你爺爺開涮呢?”說著一提衣襟揪著阿盛便往裡去,“說,薛呆躲在哪個洞裡?”
阿盛不敢說話,裡頭兒老鴇見有人來,便笑嘻嘻迎上來:“這位公子頭次來吧?這裡的姑娘保管個個——”
“個個甚麼?便都是狐狸精!”說著欒哥兒一推阿盛,轉頭看著老鴇道,“你便是老 鴇?看你生的這模樣,也曉得這兒是甚麼腌臢地方了,還不快把薛夔交出來?!”
老媽幾時見過來尋歡作樂的人這個模樣,心猜是來找碴兒的。但又聽是找薛夔的,便想起坊間說的那些流言來,這就細細看他模樣。見是個白白淨淨小生員,面上倒是尋常,便是那雙眼睛水汪汪的,此刻生氣瞪起來,便是怒也美極。這就想別是甚麼小官兒看上了薛大官人,這才不知廉恥的找上這兒來了。又見他隨意喝斥阿盛,阿盛竟是不敢回嘴的,心道只怕薛大官人還是寵著他的,便也不想得罪他。故此忍氣吞聲道:“這位公子啊,薛大官人不在我這兒,你還是請回吧——”說著一甩紅手絹,“送客——”
話音未落,欒哥兒伸手揪了她的手絹,用力一拉將她拉過來,一把揪了她的頭髮道:“少和爺爺來這套!快把薛夔叫出來!不然老子砸了你這野店!”
老鴇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只管胡亂嚷著救命,後頭兒護院上來幾個想動手,卻叫欒哥兒帶的人攔了。好一通亂打,頓時撞倒了博古架子碎了羊脂瓶,踢翻了五彩秀屏弄灑了圓桌酒菜。一片狼藉,驚得那些小娘兒聲聲尖叫,嚇得恩客紛紛躲避。鬧了一陣卻聽後頭兒有人喊了一聲:“薛大官人往後門兒逃了——”
一聽這話,欒哥兒便也拔腿就追,不忘喊了一嗓子:“把我轎子往前門轉過去堵他——”
手下人忙的又出去,留下老 鴇望著滿屋子碎片哭天搶地,心裡直將薛夔罵了個千八百遍。
欒哥兒一氣兒從後門追出去,便見兩邊岔路。一頭兒落了只陳橋底兒的鞋,一看便是薛夔腳上那雙。這就冷冷一笑,抓起來追過去。不一刻就見薛夔赤著一隻腳在前頭兒沒命的跑。
欒哥兒這就死命追他,薛夔回身見著了,更是不敢停下拼命逃竄。前門轉過來的轎子堵了一邊岔道兒,薛夔便往另一側逃了。欒哥兒畢竟氣力小些,追了一陣就覺著氣喘吁吁,這便狠狠一咬牙,大喝道:“把那二百兩銀子都給我僱轎子去!今日非把他捉住不可!”
手下人忙的應了,分頭僱轎子不提。這下子可苦了薛大官人,赤著一隻腳在小巷子裡跑,便是顧不得臉面身份的狂奔。跑得一陣實在無力了,卻又見轎子攔了前路,抬轎的只管嚷:“薛大官人在這兒——”
薛夔便又沒命的跑。只聽得城裡四處轎伕在嚷:“薛大官人在這兒——”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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