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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陳樨滿肚子的話撞上了衛嘉的「殼」,活生生成了一個吹脹了的氣球,出口被一根無形的細繩栓住了。
這繩是什麼呢?
或許昨晚她不該索要那根馬鞭的,當時也是鬼迷心竅了,她要那玩意兒幹什麼?還讓孫見川也摻和了進來,現在那根繩栓得更緊了。
想到這裡,她忽然記起自己還有事要問他。恰巧衛嘉也選擇在這個時候打破了沉默。
「你……」
「那個……」
「你先說。」衛嘉轉過身。
陳樨直接問:「川子今天一大早把你叫到馬廝幹什麼?」
「沒什麼,我們聊了一會兒賽馬的事兒。明天縣裡的賽馬活動就在我們草場上舉行,你也可以來看看。」
「我不想看什麼賽馬。別讓我跟你說話那麼費勁兒行嗎?」
「你到底想聽到什麼?」
「川子都告訴我了,他昨晚問你要馬鞭,你沒給他。他還『一不小心』把我分手的事兒說了出來。他和你不一樣,他嘴裡藏不住話,心裡藏不住事兒……這都不重要,我現在想知道今早發生的事兒。如果還是與那根馬鞭有關,事情就與我有關。」
「你可以……」
「我當然可以問川子,但我現在問的是你。我再說一次,不要拿你那一套來糊弄我。那麼會兜圈子,你是太極張三豐?你不說實話也行,就當我剛才說的話全是狗叫,以後我再理你就是死狗一條!」
衛嘉沒見識過這種自我毀滅式的逼問。然而張三豐也畏懼死狗三分。
昨晚孫見川向衛嘉索要馬鞭未果,他不死心,提出要跟衛嘉騎馬比賽一場,誰先跑到指定地點馬鞭就歸誰。衛嘉自然沒有答應。回到服務點後,孫見川聽人說衛嘉會代表馬場參加旅遊節的賽馬活動,今天一早他特意在馬廄堵住了衛嘉,說他也決定報名參賽。如果他在比賽中贏了,希望衛嘉能把那根馬鞭給他。
衛嘉的陳述不溫不火,但陳樨都能想像得出川子「邀戰」時說出的那些幼稚的話。孫見川對她的「坦白」略過了賽馬一事,他大概也清楚以陳樨的脾氣很難接受這個與她有關的賭注。陳樨咬著後槽牙,暗罵孫見川是個大白痴,有他什麼事兒!可他就是這麼一個人,骨子裡有種莫名其妙的熱血和幼稚,傻得特別認真。相比之下,陳樨更在意的是衛嘉的態度。
「你答應他了?」她問。
衛嘉說:「昨晚他喝了酒,騎馬太危險了。可明天的活動是縣裡組織的,只要年滿18歲的人都能報名參加。」
「我問的是如果他贏了,你會不會把馬鞭給他?」
「陳樨,我不肯把馬鞭給你不是因為它有多重要。那根馬鞭是我媽做的,她人死了,我留著個物件她也不會活過來。馬鞭的手柄斷過一次,在我媽她們的習俗裡,斷過的馬鞭是不吉祥的……」
「你也知道馬鞭不重要。」
他們都心知肚明,這根本不是一根鞭子的事。
「我明天可以不參加比賽。川子想要那根馬鞭,要是不介意它壞了,拿去就是。這樣他高興了,你也高興。」
陳樨一點也不高興,冷冷道:「你是真有成人之美,還是慫了?我告訴你,自從上次騎馬出事後,川子回去下了功夫苦練馬術,他現在可比以前精進了許多。你怕輸給他?」
她的挑釁並不高明,衛嘉卻難得地聽進去了,他問:「你希望我輸?」
「輸贏對你來說有意義嗎?」陳樨話帶嘲弄,「樂樂給的糖,你媽媽留下的馬鞭,你的學業……這些都不重要,一場比賽又怎麼會值得你去爭取。我一直很想知道,是不是所有感情對你來說都只是負擔?」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衛嘉低聲道。
陳樨失望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