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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這匹馬不錯!」她填飽肚子又開始得隴望蜀,指著衛嘉身旁的棗紅馬說:「我能騎它嗎?我們交換。」
衛嘉同意了,兩人交換韁繩時他問:「你還記得它嗎?」
「啊?」
看陳樨的表情想來是不記得了。衛嘉想,她記性不怎麼樣,喜好倒是保持了長期一致。
「第一次見面時你也指明要騎它。」
「什麼……它是那個『嘉嘉』。我想起來了!它的病好了?」
「你不是給它起名叫『陳秧秧』?借你的好運,我胡亂把它治好了。」
「原來是你呀,『陳秧秧』你真棒!」陳樨驚喜地撫摸著陳秧秧的馬鬃,問衛嘉:「你現在答應讓我騎它了?」
陳秧秧在陳樨的手下傲嬌地打了個響鼻。衛嘉說:「它都跟你姓了,你算它半個主人。不過我提醒你,它脾氣不太好,你慢點兒騎,多順著它。」
「我知道。」陳樨輕快上馬。陳秧秧果然對陌生騎手錶現出了一定的抗拒,頭頸上下擺動,尾巴夾緊,身體緊繃,甚至開始有刨蹄的動作。
衛嘉有些擔心陳樨,用口哨聲示意陳秧秧放鬆。陳樨卻不害怕,手中韁繩張弛有度,身體始終保持著平衡。她讓陳秧秧保持彎曲走圈,輕撫著它的肩胛骨不斷低語著好話,什麼「乖乖你是方圓幾百里最性感的小母馬」「姓陳的要走出最優美的馬步」……也不知是不是屈服於她滿口不靠譜的蜜語甜言,陳秧秧的腳步逐漸變得輕快,注意力也轉移到耳邊的聲音上。陳樨這時給了一個前行的指令,陳秧秧腳步穩定地向前奔去。
「它果然喜歡別人哄著它。」陳樨笑著回頭。
衛嘉把心放了下來,騎馬跟上去說:「莫非姓陳的都這樣?」
「那你還不不多哄哄我?」陳樨說完,自己又「噗嗤」一笑,「這話聽著不對,我是給你白送了一個大便宜。」
衛嘉假裝聽不懂,目不斜視地與她並肩而行。
「難道這時候你不應該誠懇地說:在下『百思不得其(騎)解(姐)』?」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你為什麼笑?」
他們沿著小路出了村口,放馬在越來越開闊平坦的草地上小跑,黝黑的灌木叢在身側悄悄地撤退。
「你到底在笑什麼?有那麼好笑嗎?」明明不斷發出笑聲的是陳樨,她卻在質疑衛嘉的表情。
衛嘉早忘了她那個蹩腳的笑話,可他的嘴角在不由自主地上揚。這是一條他走過無數回的路。冬天漫長,在過於遼闊的地界,所有的東西都很容易被稀釋。他常常不記得自己的日子是怎麼過去的,黃昏後太陽一晃就下了山,清早不覺間天又重新放了光,他在馬背上只是一味地走著走著……今晚很尋常,天空灰藍,月亮時有時無,星星極其模糊,唯獨寒風和笑聲凝聚成某種有實體的存在,凜冽而放肆地穿入肺葉,也穿透他。
「不生氣了?」衛嘉含笑問陳樨。這次重逢後她沒少給他臉色看,直到現在才徹底高興了起來。
陳樨讓陳秧秧慢了下來,帶著對自己恨鐵不成鋼的埋怨答道:「我根本生不了你的氣。」
「因為我是你認識的人裡最倒黴的那一個?」
「放屁!因為我喜歡你啊!」
表白來得如此之快,讓人防不勝防,衛嘉僵在馬背上。
「我剛才說我喜歡你。」陳樨勒馬回頭,「你好歹應一聲讓我知道你聽見了。風聲太大我怕你耳背,可重複一遍又很尷尬。」
「……我聽見了。」衛嘉遲疑道。他有些無措,但不由自主地端正了態度。
「聽見就行。除非你現在打算跟我在一起,否則用不著花心思去想怎麼回應我。你嘴上說喜歡我或者不喜歡我都沒有意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