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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起來特別登對,我想歪了。我這一趟有福氣,沒想到這裡除了好山好水,還儘是小帥哥小美人。」那女孩看來是個開朗健談的,主動和陳樨聊了起來。「我叫段妍飛,今天剛到的,跟我一起的是我表妹瑩瑩。」
「你好。」
「你男朋……那個小帥哥吉他彈得太棒了,他是學音樂的?」
「愛好而已。」
陳樨沒什麼聊天的興致。那個叫段研飛的女孩也不在意,很給面子地為孫見川鼓掌喝彩。倒是她的表妹聽了一陣呆不住了,拉著她去找衛嘉。
「草地上蚊子好多。衛嘉不是說要給我們找驅蚊水。他該不會忘了吧……」
兩個女孩走路依舊不太利索,陳樨從她們身上嗅到一絲膏藥的味道。麝香、冰皮、松香、樟腦……這種苦而涼的藥味陳樨並不討厭,可惜她們去找衛嘉後一去不回,看樣子又一起喝上了酒,味道也隨之飄散了——她應該跟段妍飛多聊幾句才對。
「樨樨,小樨樨,嗝……」楊哥有點喝多了,他那瓶不帶商標的白酒已所剩無幾。胖大姐剛才衝過來數落了他一回,可是篝火旁的人大多喝得盡興,幾個馬倌用怒吼的腔調猜著拳,還有人已經臥倒在草地上。
陳樨覺得楊哥學孫見川叫她的腔調十分搞笑。她的頭還在隨著孫見川的歌聲左右擺動,剛才他的吉他彈錯了一個和絃。
「你喝成這樣明天怎麼帶我們去峽谷漂流?」
「這點酒不算什麼。」楊哥神秘兮兮地用只有她聽得到的聲音說:「你真的不喜歡孫家小子?那我問了啊,不許生氣……我們嘉嘉怎麼樣?」
「什麼?」
陳樨從孫見川的歌聲中抽離了出來,恍惚地望向身邊的醉漢。
「猴一樣精的人,別給你楊哥裝聽不懂。」
楊哥覺得陳樨很有趣。小姑娘長得嬌滴滴地,像大觀園裡走出來的人兒,可偶爾觀望她說話做事,又跟開啟了水泊梁山的連環畫一般。她看起來不太好惹,惹了她卻也不怎麼計較,笑笑就過了。
她和衛嘉是兩條滑得很的泥鰍,別人捉不住他們,他們反而冷不丁會咬上對方兩口。
「什麼怎麼樣?」陳樨頭髮一甩,半開玩笑道:「你們嘉嘉又不讓騎……他的馬。」
她不是傻子,衛嘉對她格外有些冷淡,她能感覺到。她承認這激起了自己一點點勝負欲,但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必要。
「他啊,他那是害羞了!」楊哥說。
陳樨被逗笑了。衛嘉哪裡像一個會害羞的人。他與今天剛認識的兩個女客聊得多好,噓寒問暖,喝酒送藥……還能跟自駕遊那家人裡的老者在馬燈旁下象棋,帶小孩子捉蟋蟀。孫見川也跟他相處得很融洽。他前腳幫胖大姐照應後廚的事,轉頭還要去勸說酒後一言不合爭吵起來的同伴,剛給篝火添了柴,現在又看見他給那段妍飛和她表妹撬啤酒瓶蓋。
山裡長大的孩子不應該是很淳樸的嗎?像迅哥兒的閏土一樣。可陳樨只看到了一朵世故圓滑的「馬場名花」。他在自己的地盤不動聲色穿梭遊走,把所有人和事都打理得服服帖帖。
「他害不害羞我也沒機會求證,反正四天後我就離開這兒了。」陳樨提醒道。
「你說的也是。」楊哥喝了一大口酒。「我就是替我們嘉嘉惋惜。差不多大的孩子,他也不比那孫家小子差。別人都高高興興、自由自在,他只能被一堆破事纏得小小年紀心跟個老頭兒似的,我都比他年輕快活。」
「以後的事誰說得準?他也可以透過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啊!」陳樨年紀不大,可她該懂的都懂。人跟人的命運哪能一樣呢?衛嘉和孫見川相比最大的不同或許是他少了個有錢的爹。想到這裡她問楊哥道:「馬場不是衛嘉爸爸開的嗎,怎麼沒見著人。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