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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麼在意老陳公司的事?還是因為想念她的緣故?
衛嘉沒有把陳樨的話聽進去。那個週末,陳樨睡到中午才起床,發現本來有兼職要做的衛嘉從陳教授的書房走了出來。
「看看我們家的好姑娘,夢裡讀書到日上三竿!」陳教授在裡間奚落陳樨,聽語氣倒是平和了許多。
陳樨撇撇嘴,拉著衛嘉走遠了才問:「你是來找好姑娘的,還是找好姑娘她爸的?」
「都是。」衛嘉被她那頭亂蓬蓬的頭髮逗得發笑,嫌棄地在她眼角搓了一下,「你洗把臉再出來不行嗎?陳教授說你們點了幾天外賣。我去廚房看看能給你們做點兒什麼吃的。」
衛嘉給他們做了蔥花蛋餅,陳樨吃得不錯,陳教授也動了筷子。陳樨不是很在乎她爸公司的事,也不在乎他們聊了什麼。在她看來,蔥花蛋餅和人都剛剛好,生活大可不必那麼複雜。直到許多年後回過頭看,她才發現自己的天真,那些自以為能護著她遠離風波的人也是如此。旁人都試探著前行,唯獨她昂首闊步。而她以為平滑如鏡的生活,其實已在將裂的冰層之上。
本章完
第97章 不進則退
陳樨也不是完全沒有煩惱,她的煩惱通常不是外源性的。比如說,大四的最後一個學期,她覺得自己和衛嘉的關係進入了倦怠期。
臨近畢業,身邊的同學都在找實習單位。以陳樨的專業到她爸的公司打打雜最合適不過。可那會兒陳教授和孫長鳴正面臨拆夥危機,他安排陳樨去了自己學生的實驗室。
實習生涯談不上辛苦,每日來來去去都是陳樨做慣的那些事。實驗室負責人是親師兄,嘴上答應老師會對小師妹嚴格要求,實際上一到中午就帶她到食堂加餐。只是師兄的專案經費緊張,實驗室在遠郊的園區,與衛嘉所在的學校分部分處城市的兩個遠端。陳樨每日必須打卡上班,在家和實驗室兩點一線地遊走,時間比上學時更不自由。一到週末她攢了大把的事想做,開車三十公里去分部找衛嘉就變得奢侈。
而衛嘉呢?獸醫也是醫。他的課程本就緊張,兼職更是擠佔了他剩餘大部分時間。過去他們每週至少有一天膩在一處,陳樨還常常會臨時起意去找他。如今兩人碰面卻不是件容易的事。不是衛嘉分身乏術,就是陳樨有了別的安排。他們變為十天半個月儘量見一面,慢慢地到後來想起了才找個由頭約一約。
有一回,兩人緊趕慢趕地去看了場電影,中途衛嘉睡著了。陳樨看他的臥蠶都快變成眼袋了,心裡有火也發不出來。原計劃散場後要帶他去自己新發現的一家蒼蠅館子,這時又覺得也不是非吃不可。
兩人獨處時,陳樨的電話漸漸多了起來。她不是跟新舊朋友聊天,就是在回資訊。剛回絕一個玩伴的邀約,下一個電話又打來了。
她也會跟一旁的衛嘉說:「不好意思啊!我有沒有吵到你?」
衛嘉通常渾然不覺,他讓陳樨做自己的事,用不著管他。
陳樨自我解嘲——他在馬場那樣吵鬧紛雜的環境下照樣能完成高考複習。她頂多隻是一匹嘶鳴的馬,還不會尥蹶子,也算不得什麼!
最久的一次,因為陳樨跟著師兄們去徒步拉練,緊接著的兩個週末又有聚會。衛嘉則接了個在實驗室分離小鼠血清的活。當陳樨想起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和衛嘉已有二十多天沒見了,而她並沒有十分思念。
其實他們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人沒有變,變的只是期待。陳樨有自己的愛好,有各種朋友圈,善於找樂子。衛嘉的世界也是封閉而自洽的。他們都是對方生活中延展出來的特殊部分,緊密又獨立存在,像自己身上長出來的一顆痦子,又像兩棵不相干的樹,地底下根系交纏。
可痦子不癢不疼就忘了它的存在,兩棵樹早晚各自成蔭。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