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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陽牧秋的聲音莫名有些冷:「這草藥刺激性強,會非常疼。」
原來是在關心自己啊,銀絨有點感動:「唔,良藥苦口嘛,別怕我疼,儘管動——啊啊啊啊啊!!」
一個「手」字還沒說完,就化作猝不及防的尖叫,銀絨疼得淚花都出來了,帶著鼻音問:「說好的捨不得我疼呢?」
城陽牧秋寒著臉說:「良藥苦口。」
銀絨:「……」行吧,話都被你說了。
城陽牧秋:「怎麼弄的?」
銀絨只覺周身的感覺都失靈了,只剩下臀腿交界處的灼痛,哼哼唧唧地敷衍道:「被個王八蛋傷的。」
城陽牧秋只覺這些日子裡胸中淤積的悶氣快要到極限,也許今日就是那個爆發的臨界點,冷冷地問:「他很變態嗎?」
銀絨不假思索:「變態!」這世上恐怕沒有比塗大嘴更變態,更討厭的妖了!
城陽牧秋:「……」很好,銀絨不但做皮肉生意,還遇到變態客人,難怪他今天這麼早便回來了,這些日子以來,他早出晚歸,賺了不少靈石。
依著城陽牧秋最初的慣性思維,一定會想「不愧是媚妖,不知廉恥,這樣照單全收地與人雙修,活該他受傷」,可受了銀絨這麼久的照顧,他再也說不出這樣無情的話。
銀絨這麼個小窮光蛋,快連飯都吃不起了,也沒有出賣色相,卻為了給自己療傷買藥,進了紅袖樓那種醃臢地方,自甘墮落,傷在這種難以啟齒的地方。
城陽牧秋無意識地把手中殘存的草藥捏成了草汁,吐出一口氣:「銀絨。」
銀絨背對著他,因為怕疼不敢動彈,答應道:「嗯?」
城陽牧秋:「我不吃傷藥了。」
銀絨忍著疼直起身子扭過頭,緊張地問:「怎麼?那些藥沒效果了嗎?也是,你的內傷好了大半,也許該換個方子,我叫師父給你再診一次脈。」
城陽牧秋:「不是那個意思。」
銀絨:「我師父雖然不是醫修,但他見多識廣,你看,他開的方子還是有用……」
「我是說,」城陽牧秋打斷他,「別再去那種地方賺錢了。危險。」
銀絨眨眨琥珀色的大眼睛,眨出一大滴被疼出的淚珠來,卻歡喜道:「哥哥,你在心疼我啊?」
城陽牧秋抿著唇沒回答。
銀絨:「人心都是肉長的,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對你好嘛,你也沒那麼討厭我了,師父說過……」
「我沒有討厭你。」城陽牧秋忽道。
銀絨抬起淚霧濛濛的眼,旋即撇撇嘴,小聲說:「騙人。」
說罷又專心致志地忍疼去了。
那草藥藥性兇猛,說話的功夫,銀絨便從大腿到半個屁股,一整片都疼了起來,疼得他哼哼唧唧,抽抽噎噎,聽著城陽牧秋煩躁地擼掉手上的扳指,黑玉扳指落地,砸在片刻前擠出的草汁上,藥草汁水頃刻化作飛煙。
「能不能不要叫了?」
「?」銀絨吸吸鼻子,「疼。」
城陽牧秋:「若是疼就大聲叫出來,不要這樣,你這樣叫得我……」
他踟躕片刻,到底沒說出「叫得他如何」,而是不再拐彎抹角,直抒胸臆:「銀絨,別去紅袖樓了,我的腿上已基本痊癒,至於其他的傷,藥石罔效,你再賺錢也無意。」
「至於雙修,」城陽牧秋緩慢地,一字一頓地說,「不如同我一起,別再迎合那傷你的恩客了。」
第十二章
銀絨懵了:「??什麼恩客?」
提起這個,城陽牧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吞吞吐吐地說:「就是把你弄傷的客人,你……我身體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用不著那麼多傷藥,若是你很需要錢,我……從前也許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