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遇喜(第1/3 頁)
回到院內看到眾人都散了,李盛灼走上前迎對著李鈺,李鈺氣哼哼的問到:“那個女人是誰?”張修春越過李鈺上前道:“那姑娘什麼情況?”
李盛灼面對著祖孫二人無語道:“圩兒怎麼樣了。”李盛炆說:“無妨了,詩頌在照顧。”李盛灼聽後放心道:“那就好,那就好。”說完推脫商行有事兒逃似的離開了院子,也不顧祖孫倆在問那女人、那姑娘。
回到商行,夥計說方才有個穿著青色長衫,像是教書先生的老者一直在等自己,李盛灼料想那定是鍾長鳴老先生,於是囑咐了夥計看管商行的事,去了縣城邊的教書房,此時書房內還有學生,鍾老先生在教學生讀弘一法師的《送別》。
教書房院子中有棵梧桐樹,枝繁葉茂,李盛灼瞧著四周無人就坐在樹下,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將斑駁的光影灑在他的臉上,春風拂過身體,舒服的讓人昏昏欲睡,朦朧之間聽到稚嫩的童聲在鳴唱: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十八歲的李盛灼逐漸接收李家商行之時,兩個弟弟自從出生就身體不好,妹妹年幼,父親也因早年操持家業傷了身體,母親儘管出身高性格果敢但也終究是深宅婦人,所以他早就知道全家的榮辱都寄託在他一個人的身上,朝代交替,軍閥混戰,外敵入侵,在國家混亂之際普通民眾要生存下去何等艱難,更何況已經坐在陽穀縣首富的李家,正是政府、軍閥待宰的羔羊,他也深知陳家並非妹妹的良配,可又不得不依靠陳家在政界的關係保住李家的家業。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商行的工作日益忙亂,軍閥混戰也影響了外地分行的生意,李盛灼無奈選擇把戰爭區的商行關掉,讓主要管事兒的夥計回到陽穀縣,晚上整理賬目的時候發現其中一箱的賬目堆放的格外混亂,夾雜著其他無用的東西,料想是撤退匆忙一股腦的都裝了進去,他拿起其中一張紙,看到上面寫的詞語都是他不曾在《四書五經》上看到的:“共和民主”“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創立民國,平均地權。”他又拿起了那張他看了無數次在學生那裡拿到的紙條,彷彿就那麼一瞬間,他突然就讀懂了上面的意思。
“情千縷,酒一杯,聲聲離笛催。問君此去幾時來,來時莫徘徊”—偶然的關係,李盛灼認識了鍾長鳴老先生,老先生第一次去商行拜訪為難的跟李盛灼要錢支撐學堂運作下去,直到現在學堂都是李盛灼暗中資助,有一天他情不自禁的問先生,什麼叫“共和”,先生告訴他字面意思“共:所有,和:一統。”兩人秉燭夜談,鍾長鳴從1912開始講起了孫先生,雞鳴之時,李盛灼看到東方已泛白,最後問了鍾長鳴一個問題:“這個國家還有希望麼。”鍾長鳴說:“你有希望,他有希望,每個人都有希望,那國家就有希望。”後來李盛灼問鍾長鳴:“您不是教書先生麼,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難道?”鍾長鳴點頭示意算是承認了他其實也是革命黨的一員。
“草碧色,水綠波,南浦傷如何。人生難得是歡聚,惟有別離多”—後來,李盛灼在鍾長鳴的帶領下也加入了革命黨從事地下組織的工作,利用李家商行生意的掩護為前線戰爭提供了大量的物力財力,賬目的虧空是他做的,卻被二弟發現。革命軍屢屢受挫,地下組織工作也時常的被破壞,終於有一次他不得不親自帶人去解救自己的戰友卻不幸的負傷,好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周蘭,這個政界大佬從國外學醫歸來的千金,也是抱有一顆救國救民的心,在路上一眼就看上了李盛灼,在周家醫治期間兩人逐漸熟悉。李盛灼深知自己的身份不敢接受周蘭的愛意,也不敢接受父母想讓李鈺過繼給自己的想法,保全家人,為國效忠,是他目前最大的任務。
朦朧間,發生的這些片段如過電影般的在腦海中閃過,感覺有人在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