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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把那些「不香」的靈石,盡數收入了自己的儲物鈴鐺——靈石本身是沒錯的,該收還得收。
並挑了一部分丹藥送給羅北,他這妖很仗義,銀絨投桃報李,希望能幫他完成心願,順利加入流雪鳳凰堂——銀絨雖然法力低微,但師父東柳在收養他之前,走南闖北,著實很有見識,教給銀絨不少理論知識。
譬如如何辨識一些高階丹藥,城陽牧秋給他的「分手禮物」都是上等貨,其中便有好幾顆能夠讓妖族短時間內提升修為的丹丸,且沒什麼副作用——如果非說副作用,那就是太貴。
銀絨因為窮,一路上都很摳門兒,突然送了這麼一樣大禮,羅北感動極了,險些當場表演一個猛男落淚。
「別客氣,我胡銀絨恩怨分明,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銀絨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拍得脖子上掛著的墨玉鈴鐺叮噹作響,「誰對我好,誰欺負了我,我這裡都有一本帳。」
羅北單純地以為「有一本帳」是個比喻,沒料到銀絨是真的有本帳簿,就在他脖子上的「狗鈴鐺」裡。
是夜,銀絨回了客棧房間,從儲物鈴鐺裡掏出筆墨紙硯,翻開「記仇本」,一般來說,越是讓他記恨的事情,便寫得越長,當年蘭梔把他扔進滾水的事,寫了整整兩頁,今日銀絨將自家爐鼎如何欺負了他的過程,乃至心路歷程一併記下,洋洋灑灑寫了四頁。
並在落款處又掉了一筆書袋:「此仇不報非君子!」
字型歪扭,墨透紙背。
打探城陽牧秋的身份,並不如銀絨想像得一般順利,那一日感受到大佬威壓的人雖然多,可他來去如風,除了銀絨本人,壓根沒人看清城陽牧秋的樣貌。
太微境不是『一個元嬰修士就能引起全城圍觀』的琵琶鎮,太微山高手如雲,範圍太大,反而不好判斷。
直到花朝節的慶典結束,銀絨還是毫無頭緒,可因著已答應過陪羅北參加靈寵遴選,便乾脆先啟程前往流雪鳳凰堂。
萬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的「負心漢」下落,竟在鳳凰堂得到了。
流雪鳳凰堂距離九州鸞鏡臺不遠,有些金丹修士會做短距離御劍送人的副業,兩妖一人租了一把劍,不到半日功夫,便抵達了遴選現場。
流雪鳳凰堂雖然依附於太微境,卻也是個獨立的門派,有自己的校服,他們崇尚自然,遠遠望去,一片墨綠,幾乎要與梧桐林融為一體。
這裡到處都是妖,用不著刻意收斂妖氣,銀絨便舒舒服服地露出了狐耳和大尾巴,鳳凰堂大約是整個修真界碩果僅存不討厭妖族的門派,可喜歡歸喜歡,遴選還是很嚴格,分為靈根測試、比武、文試等等好幾門考試。
慕名而來的妖,多如過江之鯽,場地內妖山妖海,鳳凰堂負責分發號牌的小弟子們嗓子都快喊啞了,銀絨沒有領號牌,只替羅北搶了一個,便送他去靈根測試的地方排隊。
妖族與人族的靈根不同,並沒有屬性之分,所謂的「靈根測試」,其實是測天賦,據說流雪鳳凰堂的測試方法是獨門秘籍,可以看出一隻妖的修為天花板在何處,妖族信奉天賦和血脈,有些妖為了靈根測試,也會不遠萬裡來湊個熱鬧。
沒領號牌的妖不能進門,銀絨百無聊賴地蹲在一顆四五人懷抱粗的千年梧桐樹下,叼著一根草棍發呆,忽聽有妖在議論:
「始亂終棄啊,聽說是隻狐狸精!」
銀絨頭頂的狐耳「唰」一下子立了起來。
那幾隻妖聊得熱火朝天,可惜他離得有些遠,只能聽到隻言片語:「還是元嬰老祖呢,提上褲子就不認人,只給了那狐狸精幾塊靈石就打發了。」
「當然是太微境內門弟子,聽說城陽掌門馭下甚嚴,不準門徒同妖族有牽扯。」
「……」
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