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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只有小鍾能安慰他了。

驚怒和憤恨他已經發洩夠了。淚還在他臉上無休無止地流著，而他內心一片死寂的平靜。

如果是別人，他可能還在跳腳生氣。

輸給白露生，他無話可說。他用盡全身力氣也沒能詮釋白露生於萬一，金世安對他生死難忘，合情合理。

那才是配得上他的人。

白楊承認，他對沈白露的惋惜，一直包含著某種沾沾自喜，沈白露這麼好，依然沒有得到安世靜‐‐他呢？他這麼糟糕，還得到了金世安。

當初眼高手低付出的廉價的同情，都變成現在的噁心，是白月光照在臉上的尷尬和卑怯，像一記耳光打過來。

真是白月光，生得偉大死得光榮，活著的時候艷驚秦淮，死的時候為國盡忠。

他真是輸得徹底。

金世安有沒有一點點真心愛過他？也許有的，他寧願這樣相信，畢竟他不會再回去，而這個世界裡，他只有他。

那又怎麼樣？他愛他，全心全意，一張白紙，也一直相信金世安對他坦誠以待。白楊發現自己原來還是一個倒黴蛋，過去他夠傻，看不破別人的謊言，他以為自己總算聰明瞭一些，可是這個世界的惡意這樣大，謊言永遠看不穿。

白楊從來沒有覺得這樣冷過。

有車子在他身後按著喇叭，白楊懶得回頭，向綠化帶邊靠了靠，喇叭又響了兩聲，他回過頭來，耀眼的車燈照得他閉上眼睛。

&ldo;你在幹什麼？&rdo;

白楊眯起眼睛，才看清是慧慧開著車，姜睿昀從後面的車窗探出頭。

姜睿昀開了門，把他拉進車裡。慧慧發動了車子，一路加速開起來。

&ldo;……你帶我去哪，我要去鍾越家。我去三山街。&rdo;

姜睿昀似笑非笑地看他：&ldo;蠢貨，你剛才走的是三山街的反方向。&rdo;

白楊才發現自己臉上還眼淚鼻涕地掛著，他趕緊撇過頭，&ldo;謝謝你，三山街鑫海花園。&rdo;

慧慧擺弄了幾下車載面板：&ldo;昀哥，導航壞了。&rdo;

&ldo;用手機。&rdo;姜睿昀從後視鏡裡看她。

慧慧委屈地停下車，低頭用手機設定導航。

三山街不遠，夜裡車也少，白楊不敢多說話，也不想多說話。姜睿昀似乎看出他的窘迫，並不問他什麼。

直到車子開進小區門口，姜睿昀忽然按住他的手。

&ldo;慧慧下去。&rdo;

慧慧伶俐地下車走遠。

&ldo;你為什麼哭了。&rdo;姜睿昀問他。

&ldo;沒有哭，你看錯了。&rdo;

&ldo;因為金世安？&rdo;

&ldo;……跟你沒關係，我沒哭。&rdo;

&ldo;你臉上一大堆是什麼？&rdo;姜睿昀扳過他的臉。

&ldo;……票房好我激動不行嗎？！放開我！&rdo;

白楊想抽出手，姜睿昀按得用力，他把他拉到懷裡，&ldo;他對你做了什麼？&rdo;

白楊是真沒有心情再跟他開玩笑，他用力推開姜睿昀，&ldo;跟你沒有關係，謝謝你送我。&rdo;

如果別人不問，他還可以忍住眼淚，姜睿昀為什麼非要問他，他真覺得窩囊極了。

白楊開啟車門，頭也不回地走，姜睿昀的好意他以後再報答，今天晚上，他沒這個耐心。

姜睿昀追出來，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