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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安未料他這樣說,總覺得他一派扭曲的謬論,又覺他未必聽得進別人相勸。
&ldo;楊楊從來不曾失去真心,他也不曾落在鍾越後面,&rdo;世安說,&ldo;難道這個圈子非要無情無念才能站住腳?&rdo;
&ldo;你以為人人都像白楊有個天大的運氣,被你寵著。&rdo;李念冷笑,&ldo;他是皇帝老子頭上的珍珠,別人怎麼比。&rdo;
這世上的珍珠,大多都隨歲月消磨而黯淡,當初的掌上明珠,後來都變成灰塵裡的朽物。只有鑽石,無論年深日久,永遠光耀奪目。
什麼寶石也都是歷經苦痛才誕生,珍珠要蚌的痛,鑽石要火的熔。
李念把鑽石收起來,不再和世安談這些酸文醋墨,&ldo;白楊應該快到了,你躺下吧,別露餡啊。&rdo;
世安嗤笑道:&ldo;你這些功夫,做給鍾越,他能高興幾個月。&rdo;
李念胡亂合他的眼睛:&ldo;別說了,馬上人到了。&rdo;
&ldo;記著把信給他看。&rdo;
&ldo;知道知道,真特麼囉嗦。&rdo;
世安躺下,忽然睜眼道:&ldo;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rdo;
&ldo;你大寶貝叫床的聲音,&rdo;李念噴他:&ldo;行了別秀相思病了,老實閉眼,你要不要先上個廁所?&rdo;
世安不想理他,笑著合上眼。他確實勞累,閤眼沒一會,倦意也都湧上來。
白楊從機場出來,已經是午夜。鄭美容一路拉著他,根本不理會他的抗議:&ldo;你又沒來過巴黎,聽我的。耽誤了搶救老孃才跟你沒完。&rdo;
白楊又想起鄭美容拆他腿的事兒,白楊閉嘴了。
這裡鄭美容一路連拉帶扯地把他懟進屋裡,成功完成任務,李鄭兩個人把白楊扔進臥室,反鎖上門。
白楊捶了半天門,又氣又笑地坐下來。
&ldo;金世安,你要不要臉?&rdo;
世安躺著不動,也不說話,像睡著了。
白楊望著他熟睡的臉,心裡一陣恨,可又被無限的溫柔淹沒。
他是愛他,已經原諒了他,白楊想,自己過去不是也說過嗎?他這樣好,值得許多人去愛,別人喜歡他,有什麼好生氣呢?
也許金世安並不是要一直瞞著他,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來坦白。
白露生與他有過什麼,那也都是過去的事情。他愛他,他明白,他為他揮霍許多金錢和時間,更揮霍了無數感情和生命,他為他離開了海龍,不惜與生身父母反目。
世安辜負了白露生一輩子,白露生又犧牲得慘烈,他為他寫一部戲,難道不應該嗎?
沒有這部戲,自己也不會走上今天這個位置。
嫉妒是難免的,憤恨是難免的,都是因為愛得瘋狂。白楊想,原來自己的佔有慾這麼強烈,恨不得佔有金世安的全部,一丁點也不肯分給別人。
金世安真的睡著了,他熟睡的臉也依然這樣好看,眉眼英挺,白楊想起他對王靜琳的冷漠與決絕,又有些想哭,他的金爺爺,對誰都很強硬,只是唯獨對他太過溫柔,寵得他像個獨生的小朋友,一點糖都不願意跟別人分享。
明明白露生和世安相識在前。
他為什麼沒能早出生八十年,這樣別人就不會有任何機會,分享世安的任何一點人生。
白楊咽著淚,輕手輕腳地給世安掩上毯子,世安給他的信掉出來。
這次不是用毛筆,也有許多字改成了簡體,與世安常寫的鐘王小楷不同,淡黃的紙上,是類似黃山谷的伸展挺秀。白楊被世安耳濡目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