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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大概,”林沫抬眼看了眼已經氣急敗壞的王渝,“的確不大會破題。”
圍觀的已經有不客氣的笑了起來。
好在林沫也就刻薄了這一句,便又慢悠悠地說起平頭百姓能對秦王這樣的人物的失誤做點什麼。他倒是說了不少,聽起來又誠懇又客氣,只是要是沒被他那溫和沉穩的聲音騙到,把他的話揉碎了聽就明白,其實也還是告御狀上報御史的那一套。不過他一句接著一句,沉穩篤定,環環相扣,說到最後,只叫人心曠神怡,倒也並沒有心思細細地咀嚼每一句話。
只是說完了王渝,他最後倒也是說了一遍:“我奉陛下之命而來,既擔了欽差之名,自然也敢徹查虞斌大人所言之事。三殿下並非聖賢,自然也有犯錯的時候,若他當真冤枉了吳敏峰,自然有別的說法。虞斌大人一邊說殿下冤枉了人,一邊又不叫殿下出來同百姓說個明白,他到底是什麼個意思?”
林侯煮茶,舌戰天津文生,也算是這麼些年來難得的盛況了。自柳郎離去,他便算是年輕一輩中難得的出挑人物。家世學問擺在那兒,自然不缺少吹捧的人,也不乏瞧不慣他自以為能取而代之的。音象橋名自《道德經》中的“大音希聲,大象無形”,他又是一盞清茶謝敵友,這麼個好機會,誰說贏了他,不說揚名立萬,起碼聲名大噪是不成問題了,於是每日聚在橋上的觀眾,從原先的路人,倒更多是小有名氣的書生了。
這世上,唸了書的人容易自己思考,但是相對應的,很有可能,書讀多了,就會對比自己厲害的人心生盲從。此時聽了林沫說的話,也忍不住思考起來,虞斌之舉,說是要為吳敏峰伸冤,可是連他們這些舉人、秀才都有法子告到京城去,你堂堂天津總兵,一邊大刀闊斧地要清君側,一邊又委委屈屈地喊冤枉,確實有些不像。
“請替我告知虞斌大人,三殿下縱有過錯,如今也不過是他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兒,幾個吳家老僕的口供就算是證據的話,我手底下隨便調教兩個人明天去大街上喊他虞大人大逆不道,難不成也是真的?倒不是我做臣下的包庇三殿下,不過對簿公堂,也要開誠佈公著來,如今天津百姓為我林某人做個見證,只要三殿下到我面前來,如何審,審出什麼結果來,我自然毫不遮掩,一一告知天下。如今,得了這句話,虞大人總該放心?”
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了,簡直是要昭告天下虞斌在軟禁水浮,水溶忙叫人去喚他:“快讓他回來,就是大庭廣眾,也不安全的。”
“王爺,林大人是奉旨而來,身邊自然有皇上的人——”手下勸阻道。他們是私自出京的,無論如何,避開皇上耳目為上。
“都什麼時候了!”水溶瞪了他一眼,“我不放心泰隱,跟著他的事情還少幹過麼?”
得嘞,又是個賀禮的藉口。手下人也沒法,擠進人群堆裡,給守衛亮了自己的腰牌,叫他幫自己傳了句話。沒一會兒就見林沫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也算是相熟了,問了一聲:“你們北靜王也來了?”
傳話的自己也尷尬:“王爺有要事與侯爺相商,還請侯爺移步。”
“不必,我說要在這兒坐到虞斌大人出來給這事來個說法為止,北靜王有什麼要說的,也不必叫我大太陽下頭東奔西走的,一道來當著大家夥兒的面兒說清楚就是了。”
自家王爺的本事他是曉得的,平時就不是什麼說一不二的人,一旦對上這位林侯爺,那更是隻有聽話的份兒。傳話的下人也是無奈,只好原話報了回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見水溶帶著十幾個人,搖搖晃晃地走上橋來。
“王先生還有什麼要問的?”林沫偏過頭來問王渝。
王渝正臉一陣紅,一陣白,欲行退下,水溶已經一揮手,身後的衛兵把他團團圍住,五花大綁了起來,他不覺奇道:“你們好大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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