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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一個嚴重的問題。據哈佛大學經濟學家丹尼·羅德里克測算,中國把這麼多的錢存到國外,而不是進行建設性地再投資,將使其GDP每年損失大約一個百分點,相當於400億美元的財富。對美國來說,中國的貸款是一個巨大的動力,它使美國的利率保持在低水平,從而鼓勵房地產擁有者進行再融資,對沖基金管理者瘋狂地獵取“槓桿”,投資銀行將資產負債表抹平。《金融時報》專欄作家馬丁·沃爾夫說,中國的貸款為美國提供了廉價的資金,而“廉價資金鼓勵著美國人進行金融創新、借貸和消費狂歡”。
“如果按照正常的商業標準來衡量,這樣做顯然是沒有什麼收益的。”沃爾夫寫道。但從短期來看,它使我們得以維持現狀。巴拉克·奧巴馬總統宣誓就職前不久,曾經對“未來幾年萬億美元赤字”的前景發出警告。但等他上任後,他的政府也在不遺餘力地進行投資,從綠色技術到醫療保險無所不包,試圖重振美國一路下滑的經濟,而重振經濟的資金大部分仍要向中國借。與此同時,中國也在應對自身的經濟問題,斥資6 000億美元向這些問題宣戰,所用資金高達其GDP的15%。在此情況下,我們依然要求中國同時為人類歷史上的兩大財政擴張計劃提供資金:一個是他們的,另一個是美國的。但毋庸置疑,中國一定會繼續進行“購買T票狂歡”(T…bill shopping spree),因為它如果不這樣做,自身的出口不僅將會受到損害,超高的經濟增長率也將直線下滑。
然而,中國並非別無選擇。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著名經濟學家約瑟夫·施蒂格利茨指出:“中國人當然會努力使美國人的消費持續下去,但當美國的消費顯然難以為繼的時候,他們就將啟動自己的‘B計劃’。”中國B計劃的核心將是增加政府開支,擴大信貸規模,以鼓勵本國人民進行消費。正如歷史學家尼爾·弗格森寫道:“今天的最大問題是‘中美國’(Chimerica,即中國與美國相結合)繼續密切合作,還是會因為這場危機而分道揚鑣。如果‘中美國’繼續密切合作,我們將找到走出森林的路徑;但如果它們在危機中分道揚鑣,我們將就此告別全球化。”
最佳選擇應當是中美兩國通力協作,逐步將它們之間的自殺性默契打破。中國應當把更多的錢用於對國內經濟的投資,美國也要做出痛苦的抉擇,最終使本國的經濟形勢好起來。果真如此,中美兩國都將從中獲益匪淺。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美國人發現可以縱情消費,無限期地推遲還貸時間。無論是對於外交還是內政來說,這種借貸消費行為都有害無益,它使華盛頓變得自命不凡、好逸惡勞而且粗心大意。但說來說去,搭便車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奔向後美國世界(1)
就這次金融危機的規模來說,它雖然遠遠超出了人們的記憶,但絕非史無前例。放眼資本主義的歷史,泡沫、恐慌、金融崩潰和衰退比比皆是。17世紀的時候,荷蘭人沉浸在對鬱金香的迷戀中難以自拔;英國人也於19世紀40年代陷入了對鐵路的狂熱中。甚至在剛剛過去的幾十年間,墨西哥、阿根廷、巴西和幾乎所有拉美國家也相繼爆發過金融災難。20世紀90年代,前蘇聯及其前衛星國土崩瓦解,亞洲又於90年代末陷入一場金融風暴中。長期資本管理公司曾經是世界上最大的對沖基金,它於1998年宣告破產,這造成了空前的恐慌,使美聯儲不得不出手救市,以防止金融體系走向崩潰。
但儘管如此,2008年的金融危機仍然與眾不同,因為它不是肇始於一潭死水的發展中國家,而是發源於全球資本主義的心臟—美國,並由此流淌到了國際金融體系的每一個角落。這次危機並不標誌著資本主義的終結(雖然有一些評論家提出了一些危言聳聽的觀點),但它無疑表明美國的全球主導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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