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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佳餚當時坐在靠窗的位置,她透過窗戶看到機翼穿過一塊雲,留下折射出彩色的痕跡。
墨爾本距離雪梨並不遠,九百公里,只有一個半小時的機程。每天往返的班次也數不勝數,根本不怕錯過時間或者回不了家。
可那一瞬間,陳佳餚卻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回不了家了。
於是她看著窗外茫茫白色,忽然心沉了一下,而後回頭跟靳律說:「我可以嗎?我是平城人。」
從提議到下定決心全在飛機上完成,落機雪梨,陳佳餚回學校處理了手續。
靳律此次來雪梨是要處理一件跨境併購交易,時間耗費一週,回國剛好和陳佳餚一班飛機。
倆人在飛機上把能聊的都聊了,靳律還給陳佳餚引薦了平城分支的負責人,並為他們約好了見面的時間。
都說律師無情,可陳佳餚接觸的每一位法律人都紳士又周全。
他們只是比常人更清楚是非對錯的界限在哪裡,也更容易避免了情緒化的爭鋒相對。可一旦這樣便好像少了幾分「活氣」,從而也落了一個冷漠疏離的刻板印象。
落地時,靳律要轉海城,開玩笑一般跟陳佳餚說:「傑行的總部在海城,我也在海城,如果你想進傑行,其實我更希望你能來海城。」
陳佳餚沒有立刻給出答覆,只是說:「我考慮一下。」
靳律笑笑說:「那看來是平城有讓你留下的人或事咯?」
當時倆人剛好走出出站口,陳佳餚看著平城霧濛濛的天,心卻像被一陣風吹過一樣。
她深深吸了口氣,胸口彷彿塞滿了棉花。
處處是柔軟,卻又處處不留縫隙。
擁擠又綿密。
重回故土,進入新環境,她明明該壓力很大,可卻無比輕鬆。
於是她笑著跟靳律說:「不是,是我想留在平城。
「叮——」
手機提示音拽回陳佳餚的思緒,她關了吹風機,耳邊嗡嗡聲戛然而止。頭髮只吹了半乾,她隨手把長發全撥到後背,露出白淨透著緋紅的臉頰和耳朵。
拿起手機看到是靳律介紹的負責人發來的簡訊,內容是餐廳地址,餐桌位置和時間。
陳佳餚回給對方:「好的,晚上見。」
她不再吹頭髮,轉身走出衛生間,徑直走向床邊地面上開著的行李箱旁,找出一件豆沙粉的海馬毛一字領毛衣,一件白色堆堆領修身針織內襯。褲子選擇了最簡單的米色西裝褲,整體適合通勤又不至於太嚴肅。
五點二十,陳佳餚走出酒店。
平城落日和記憶中一樣,一輪裹挾著紅橙色的光墜落西邊,遠近都耀眼。高樓林立,縫隙都洩著光,陣陣煙火氣,讓人看了心滿意足。
國內不像澳洲那樣地廣人稀,這裡寸土寸金,橫豎都是人走過的痕跡。
陳佳餚坐上計程車,看著車身駛入車水馬龍。
司機是個健談的叔叔,看到陳佳餚一直在說想起了自己的女兒,還問陳佳餚有沒有男朋友,工作順利不順利。
陳佳餚跳過了第一個問題,笑笑說:「今天就是要去面試。」
司機「呀」了一聲,「晚上去面試啊?那你可要小心一點啊,哪有在晚上面試的喲,小姑娘別被騙了啊,我告訴你哦,現在網路發達,騙子可多了,手段也高明得不得了,上個月我女兒還被一個騙子騙走了幾百塊錢,說要帶她去見偶像,她都不認識人家就轉了錢,現在偶像沒見到,人也沒了,你說離不離譜。」
陳佳餚問:「怎麼不報警?」
「報什麼警啊?不都說幾千幾萬才可以立案?」司機說,「那騙字估計也是為了鑽法律漏洞,專挑幾百下手。」
陳佳餚無奈說:「兩千以上那是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