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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渤海之東，不知幾億萬裡﹐有大壑焉﹐實惟無底之谷﹐其下無底﹐名曰歸墟。

……

單純趕路的日子總是百般無聊。

最初期待著見到傳說中的巨獸的激動逐漸消退，當船隊在海上航行的第七日，無論是席茲號的水手們還是莫拉號的海盜們，都迅速地進入了昔日對於枯燥航海生涯的熟悉沉寂中，每個人都按部就班地按照值班表做著自己被安排到的工作，打鬧說笑少了一些，剩下的唯一的樂趣就是伸長了脖子，看看&ldo;隔壁那艘船&rdo;上的人在做什麼。

然後相互嫌棄並嫉妒著‐‐

席茲號上。

水手一號：&ldo;看看，看看，快來看看，那群沒規矩的海盜們居然在甲板上公然賭博，還為了作弊不作弊這種問題大打出手，真是太沒規矩了！一看就知道教養有問題！&rdo;

水手二號：&ldo;是啊是啊，換做是我們，早就被雷蒙德老大打斷了狗腿。&rdo;

蘭多：&ldo;你們就是狗腿，何來打斷一說？我快無聊得起毛了，底艙昏暗躲避大副被抓就死模式暗黑鬥地主，誰來？&rdo;

水手一號、水手二號：&ldo;我來！&rdo;

莫拉號上。

海盜一號：&ldo;那群水手們一窩蜂地跑到底艙去幹嘛了，又悶又熱又潮濕的，他們是不是腦子有病？&rdo;

海盜二號：&ldo;啊，誰知道呢，那群被雷蒙德長期壓迫腦袋出現了毛病的小狗腿們，我猜他們是迫不及待地躲到船艙下面喝酒去了，畢竟天氣越來越冷了，你說我們不會是已經走到了世界的另外一端吧？&rdo;

海盜一號：&ldo;是不是已經揍到了世界的另外一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才不用躲到船艙底下去喝酒呢‐‐你看看那個抱著長刀的傢伙，叫老帕德的那個小毛頭，剛才他還舉起了手中的威士忌眉開眼笑地跟雷蒙德致敬，雷蒙德還跟他點頭……這群沒規矩的水手，居然在甲板上喝酒！&rdo;

海盜二號：&ldo;我們可不能這麼幹，萬一前面出現險情了就糟糕了！該死的我覺得越來越冷了，得去底艙加一件衣服，順便在迪爾老大看不見的地方喝一口酒暖暖身子，就一口！&rdo;

海盜一號：&ldo;我和你一起去！&rdo;

以上，這就是文化衝突帶來的新鮮感，無論是正兒八經的水手們還是惡貫滿盈的海盜們，一時間大家彷彿都找到了個能夠讓自己提起勁兒來的話題，對面船的放個屁順著海風被這邊船的聞到了，大傢伙也能在餐桌上喋喋不休地爭對對方素質修養批判個半天……除此之外，船員們剩下的唯一樂趣就是每天仰著腦袋，聽大副的休息室裡傳來的爭吵聲音‐‐

自兩隻船隊合併，迪爾便成為了席茲號的常客，每隔兩三個時辰，他就會耐不住寂寞地跑到席茲號上來找茬，用的理由千篇一律都是：雷蒙德，我覺得你指的路線根本不對，你的那張航海圖有問題。

雷蒙德的回答也是千篇一律的：哦。

當迪爾將這個理由不厭其煩地用了整整七天。

第八天，這一天，明明早晨陽光明媚，到了中午的時間海面上卻起了風，只是十月的天氣，本應該秋高氣慡，卻已經讓甲板上不少人冷得不由自主地多增添了一件衣裳，無論是水手還是海盜們都抱怨著在這樣下去他們可能就要提早步入冬天了，更多稍微有一些地理常識的人則猜測，他們大概已經穿越了赤道線來到了另外一個半球‐‐很早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