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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ldo;你不要太難過……他們其實是愛你……&rdo;蕭志皓一路說，一路鄙夷唾棄自己：你小子太沒骨氣了，明明是這傢伙風流成性，謀害芳心片片，你做什麼還要同情他。就算他是老闆也不能這樣子縱容他啊，對，就算他是老闆，蕭氏志皓同學，響噹噹的正義人士也不會這樣顛倒是非黑白的。

但……看到靳辰一人沉默疾行時，卻會。

&ldo;愛我麼？&rdo;靳辰忽然停住，手往前一指：&ldo;像愛這些一樣麼？&rdo;

志皓定睛看，一位光鮮名媛正拎了精美紙袋從巴黎世家的專賣店裡出來，臉上陶醉痴迷的神情似曾相識。他心裡咯的一聲，頓時更軟了幾分，沉默了一會才道：&ldo;那也是你自作自受啊。&rdo;

靳辰驚訝的抬頭，瞪大一雙眼睛。

蕭志皓最最心軟，剎時間已經決定要道歉，靳辰卻是比他更先軟下來，淡淡一笑：&ldo;你說得對，這是自己選的路，我不應該抱怨。&rdo;那笑容裡有真正刻骨的悲涼。志皓悔得腸青，口沒遮攔，這次真的傷到人了，要怎麼辦。

&ldo;是我先把自己打扮成一隻brik包，華麗、漂亮、全手工、還限量，於是一個人走過來說，他已經預約兩年了，這隻包他一定要帶走，又一個人走過來，他說他是超級，他看中的東西可以越級先拿。&rdo;靳辰臉上始終有笑意，自嘲都可以嘲得這樣貼切有創意，志皓想笑，又不敢。

&ldo;可是人人都愛brik啊。&rdo;靳辰緩緩在路邊的臺階上坐下，把雙膝抱在胸前：&ldo;做brik多好，人人都追捧，他們會善待你，好好的做保養，裝漂亮輕巧的東西，帶著去晚會。&rdo;

&ldo;但是brik不可以自己挑選主人。&rdo;

&ldo;我不在乎，我只是想有人對我好。&rdo;

&ldo;他們都深愛你。&rdo;

&ldo;他們一開始都是很好的，時間長了就會有波折，於是人就會變得奇怪，他們會一天問三十遍：你愛不愛我；他們會吵鬧關心無關緊要的事，不厭其煩的問，我們結婚好不好？你會不會一直都愛我，你會不會永遠都愛我……&rdo;

&ldo;是你讓他們沒有安全感。&rdo;

&ldo;誰能保證安全？你可以嗎？&rdo;靳辰斜斜看他一眼：&ldo;你可以現在保證你會一生一世永遠愛你的女朋友嗎？&rdo;

志皓被他嗆得說不出話來，沉默了一會，終於還是老老實實的說：&ldo;我不能。&rdo;

&ldo;看，連你都不能。&rdo;靳辰淡然一笑。

&ldo;一個柏金包，太名貴了，人人都要，於是都搞不清是真的喜歡還是因為人人都想要……&rdo;志皓在他身邊坐下來，試著要解釋自己的想法，卻發現他遠沒有靳辰的好口才，解釋出一團亂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ldo;來，借你的肩膀給我靠一下。&rdo;

&ldo;嗯。&rdo;志皓已經辭窮，他樂得閉上嘴。

十月的倫敦，朗月清風，身後有匆匆的行人，穿低調妥貼的衣服，說話的聲音都很輕，空氣濕潤。

靳辰有時候想，或者就是從那一刻起，他對這孩子有了一點心動，因為他有一付現代人幾乎要絕跡的古道熱腸，因為他可以這樣安靜的讓他靠著，不問為什麼，也不提任何要求。

也不知坐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