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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蕭不料他堂堂宗師,卻如此混賴,一時氣結道:“再鬥一場,島主篤定能勝麼?”釋天風麵皮一熱,自忖梁蕭武功與自己不相伯仲,僥倖勝了還罷,再輸一場,可就當真永世不能翻身了,搔頭想想,道:“好罷,武功權且算作平手,咱們再比輕功。”梁蕭分明勝出,卻被他說成平手,端地哭笑不得。淩水月和秦伯符見狀,均想由著釋天風胡攪蠻纏一番,或能扳回一城也說不定,也都靜觀其變。
梁蕭忽地抬眼,望著塔頂,半晌冷笑道:“釋島主,你自在靈鰲島享福,何苦來架這個樑子?惹下我這個對頭,怕是對你靈鰲島沒有好處。”釋天風一怔,啐道:“呸呸,胡吹大氣,了不起麼?”淩水月卻是眉頭大皺,尋思梁蕭武功甚高,釋天風倘若胡鬧太過,豈不是平白給靈鰲島樹下一個空前強敵。略一沉吟,說道:“老頭子,罷了,輸贏有道,你這麼混賴,豈不叫人笑話?”釋天風素來懼內,聽她一說,頓然啞口。梁蕭瞥了淩水月一眼,忖道:“早先你不作聲,非得我疾言厲色,你才肯開口。”
淩水月又道:“梁蕭,老身向你討個情兒,還請瞧老身麵皮……”梁蕭搖頭道:“不必了,花曉霜不來,我絕不放人。”淩水月被他堵住話頭,頗感狼狽,卻聽釋天風大聲道:“籍丫頭怎麼能來?她……”淩水月、秦伯符又驚又急,淩水月叱道:“老頭子你胡說什麼?”釋天風慘遭河東獅吼,忙將話吞進肚裡,撓了撓頭,大為迷惑。
梁蕭觀顏察色,心中疑竇叢生:“曉籍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是被囚禁,不能出宮?還是重病在身,難以成行……”他左右猜測,一時心亂如麻:“這事頗有蹊蹺,怕只怕我在這裡耽擱一日,曉霜便多受一日痛苦。好!你們不讓她來,我便直搗天機宮,用花鏡圓做人質,一個換一個。”心意已決,他轉向釋天風,微微一笑,道,“釋島主方才說要比輕功,可是當真?”釋天風精神陡振,笑道:“比輕功你篤定要輸。”梁蕭一點頭,道:“好,就比輕功。”釋天風忽得意外之喜,叫道:“不混賴麼?”梁蕭道:“島主事後不混賴,想也無人混賴!不過,比法須得由我來定。”釋天風興致勃勃,探身問道:“怎麼個比法?”
梁蕭道:“比腳力,自此出發,誰先到天機宮,便算誰贏。”除了釋天風,眾人無不吃了一驚。淩水月插口道:“這麼遠……”梁蕭不待她說完,搶著道:“若我輸了,孩子給釋島主;倘若島主輸了,不得再插手我與天機宮的樑子。”他也知釋天風乃是生平強敵,自己此番勝得僥倖,若不能叫他心服,屆時天機宮中徒增變數。莫如再勝一場,叫他無話可說,退出紛爭,自己也好專心與天機宮諸大高手周旋。
釋天風並無主見,掉頭望著妻子,淩水月尋思道:“天風輕功無對。梁蕭舍長取短,正合我意。只不過,長途奔走太費精力,天風年事已高,梁蕭卻當盛年,追逐已久,難言勝敗。但眼下別無他法,說不得,只好擔些風險。”當即微微頷首,釋天風心上一喜,轉頭笑道:“梁小子,就這麼說定。”淩水月道:“今晚大家也都累了,明朝出發如何?”梁蕭點頭應允。
定下賭約,釋天風三人下了鐵塔,秦伯符將群豪遣散了,一行人就在“九曲閣”住下。梁蕭在塔頂盤膝打坐,涵養精力。次日凌晨,雨歇天青,東方微白,梁蕭用過乾糧,下了鐵塔,風憐也帶上花鏡圓,跨了火流星,在塔下相候。
稍待片刻,釋天風夫婦與天機宮諸人也都到了。眾人相見,更無多話,乘船渡過黃河。踏上河岸,兩大高手拔足便走,端端逝如驚電,瞬息間便只見兩個小點。淩水月見二人並駕齊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