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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環顧四周，同事們置身事外地繼續工作，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查立民坐下，皺著眉頭粗口喘氣兒。

夏菲手裡抱著一份檔案，走到他身邊，壓著嗓子問：&ldo;你幹什麼呀!&rdo;

查立民不說話。周圍的同事又抬頭偷瞄著這邊事態的發展。

夏菲捅捅他的身體：&ldo;去休息室‐‐聽見了沒有?&rdo;

查立民站起身子，想了想，又把手機拔了下來，揣進褲子口袋，跟著夏菲走進了休息室。

夏菲背著查立民站在咖啡機前倒咖啡，一股子濃香味頓時充滿了房間，不一會兒，她端著一杯咖啡轉過身，遞給了查立民。

查立民靠牆站，接過咖啡喝了一口。

&ldo;你最近怎麼心不在焉的?&rdo;夏菲倒沒有問他前面怎麼突然就難抑情緒。

&ldo;有嗎?&rdo;查立民閃爍其詞，這些天來，他唯一要做的事兒，大概就是掩飾自己的內心。

夏菲狐疑地看著他。

查立民覺得一陣逼仄感正圍繞著他。他現在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不願意搞辦公室戀情了。

近，實在是太近了。就像有一雙眼睛，無時無刻不在盯著你看，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高興、憤怒、快樂、悲傷無不盡收眼底。因為被注視，所以個人的行為被無限放大。起初的時候，或許會感到很幸福，然而在新鮮感過去之後，餘下的只有牢籠般的不自由。

更何況，查立民現在還在時刻等待著林春園的訊息。

&ldo;還說沒有。&rdo;夏菲側過身子坐到椅子上，身子前傾，看著自己的手指。

&ldo;哦，客戶那的案子，到現在還沒有下文，大概有點急躁。待會替我去買個冰激凌給那個實習生。&rdo;

&ldo;你案子不是已經定了，準備簽合同嗎?&rdo;夏菲不動聲色地拆穿了查立民。

查立民撓撓頭，他現在編纂一個謊言，都如此不上心：&ldo;我的意思是說，他那有個新案子，明年的新品推廣計劃。&rdo;

夏菲沒再說話，大概她也不想把話挑得太明，導致兩人尷尬。

幾分鐘後，夏菲站起身，來拿查立民手中喝空的咖啡杯：&ldo;過幾天，我們出去旅遊吧，大概是你工作壓力太大了。&rdo;

&ldo;沒事兒，可能是最近心情不太好，&rdo;查立民馬上意識到一旦開啟，這又是個冗長的話題，&ldo;男人也有生理期嘛!&rdo;

&ldo;再過段時間，我就不能去旅遊了。&rdo;

&ldo;怎麼可能，旅遊什麼時候都能去，等下次獎金髮下來了，我們就去，你不是想去西雙版納嗎?&rdo;查立民心猿意馬地應付著，右手插進口袋輕輕地搭在手機上，他完全沒有聽出夏菲的言外之意。

夏菲有點失望，她側過身子，把咖啡杯放進盥洗池，踏步走出休息室，&ldo;再說吧。&rdo;她冷冷地應了一句。

下午過得漫長而又無趣。大概是週中的緣故，很少有客戶在這個時間點討要廣告設計稿，所以客戶部的人相對清閒。設計室大門緊閉，設計師們正在馬不停蹄地工作，趕在週末之前交出這周的作品。門縫裡傳出小提琴cd悲愴高亢的旋律，和外面的慵懶形成鮮明的對比。

客戶部裡的銷售人員大部分都在瀏覽網頁，偶爾響起鍵盤的敲打聲。先前那個實習生似乎也已經從壞心情中走了出來，正一邊吃著餅乾，一邊看著淘寶。

下午四點零五分，查立民收到了那條簡訊。

雖然一直都在等它，可當它真的躍然眼前的時候，查立民還是忍不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