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一章(第1/4 頁)
自壽宴之後第三天,裴夫人突然連個招呼都不打便匆匆去了佛山拜佛。
顧夫人說給安晴聽時也頗多困惑:“走得這般急,之前在壽宴上也半點沒聽她跟誰說起過,哎,是不是和福官鬧了什麼彆扭啊?說起來,最近福官也沒來找你……”
安晴雖覺著有些奇怪,嘴上仍笑著安慰道:“哪能啊,裴姨又不是小孩子了,怎能同自家人吵了幾句便賭氣出門?怕是早就有此安排了罷。再說,裴叔不是一直在家?他向來跟裴靖像對冤家似的,感情好是真好,但是見了面沒說幾句便要拌嘴。不是裴靖被他爹逮著,要忙家裡的生意吧?我和他又不是非要天天見面才能安心,娘您就別擔心了!”
顧夫人經她一勸,也覺著自己有些多心了,於是笑道:“也是,你們小輩間的事情,我多心什麼!”便不再過問。
然而再過了三天,裴靖仍是半步沒踏足顧家,安晴也不覺有些心焦。——一連幾天沒半點訊息,確是太不正常了些,若是他自己忙得脫不開身,也總應該遣弄墨或是誰的來給她帶個信兒吧?
許是聽到了安晴的召喚,這日剛用過晚飯弄墨便登門拜訪,含夏一見,連問也顧不上問,忙將他引到安晴面前。
弄墨一見安晴便撲通一聲跪下,梆梆磕了三個響頭。
安晴一愣,忙俯身攙他起來,嘴裡輕聲笑道:“快起來說話,這不年不節的便行此大禮,我可沒有紅包給你呀!” 然而她心知弄墨這般動作,定是裴靖出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的,是以明明是調笑的話,語氣卻虛得很。
弄墨一臉焦急,任是含夏怎麼拉也不起,雙腿彷彿生在地上一般:“求小姐一定要快去我家看看!少爺被老爺罰跪了三天,再不起來,怕是要落下病了!”
安晴聞言胸口如被錘擊,好容易緩過一口氣之後忙擺手讓含夏替她準備出門的衣裳,又一疊聲地問他:“怎麼回事?因了什麼?——你怎麼也不早些來找我!”急得輕輕跺腳,語氣中埋怨的意味甚濃。
弄墨連連作揖,苦著臉道:“不是小的不想,小姐且聽小子說完。三日前少爺和老爺因為小姐的事吵了一架,具體說了什麼小子不知,只知最後老爺拍桌子趕少爺去祠堂跪著反省,一日三餐只讓人冷水乾饃的伺候著,還道說少爺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出來給他跪下認錯,這事才算完。老爺還吩咐我們,道裴家上下自少爺想通之前,只許進不許出,連帶著生意都停了幾日呢。今日府裡方管得鬆了些,我趁著天黑,總算順利溜出來找小姐幫忙!”
安晴這時才顧得上打量弄墨穿著,現下已是冬月,弄墨身上卻只著了一件羊皮坎肩,想是不敢穿得太多惹人懷疑。是以他此時已是凍得口鼻通紅,渾身瑟瑟發抖。她忙又讓媳婦替他找了件大襖出來穿上,自己也進屋去換出門的衣裳。
待安晴飛速收拾妥當,正聽得外頭淨街鼓響。安晴想了想,吩咐含夏道:“叫知楓和含秋套上衣服與我同去。你跟我娘說一聲,若是一個時辰之後我還不回來,便不用給我留門了。”
含夏擺手遣了其他的媳婦去說,自己則跺腳埋怨道:“婢子知道小姐擔心裴少爺,然而此時淨街鼓已響,小姐若打定了主意要冒險,好歹也應多帶幾個人去呀!”
安晴搖頭,又在衣裳外頭罩上件褐色的外氅道:“多帶人有什麼用,我還能當真和巡街的官爺衝突起來?說不得只是壯膽罷了,人多了反而更顯眼。”說話間,知楓和含秋兩人都穿戴妥當過來,安晴點點頭,道一聲走吧,便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大門。
顧家和裴家說遠不遠,說近也實是不近,安晴還真沒在晚上走過這段路,弄墨又怕幾人叫裴家大門吃了閉門羹,是以盡走小路往角門去。一路上還當真聽著幾回巡夜的官兵走路時所發出的整齊的切切聲。幾人隱在暗角待官兵過去了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