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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蘇洛陵輕聲呵氣的聲音斷了蘇綰的思路。
她尋目過去,發現他舂搗不留神,弄傷了指甲,鮮血從指間滴落進石頭研缽裡,沿著缽體的紋路歪歪扭扭地淌進舂好的藥材。
“怎麼了?”蘇綰問道,心想他一向仔細,怎麼會出這意外?看來是被什麼旁的事情滋擾了。
蘇洛陵隨手將那些藥抹在手指上:“無礙。”
十指連心,尤其傷在指甲上,蘇綰也有些心疼:“你在想什麼走神了?”
蘇洛陵搖頭:“綰綰,你覺得蘇園好不好?”
蘇綰一愣:“實話?”
“嗯。”
“不好……”
“那你想離開嗎?”
“呃?”
“沒什麼。”他又道,待止住傷口的血,開始扯開了話題,“你那日自己舂的藥材,是否錯加了穿山甲?”
蘇綰見他有意迴避,也不想追問了。蘇園在蘇洛陵心頭的地位崇高,而自己卻踐踏了這份高耀。這就好比在蘇洛陵的腦袋上潑了一桶人中黃。她覺得傷到了他的自尊,見他扯開話題自己的心卻更加沉重:“穿山甲是哪一瓶?”
蘇洛陵的長指挑出一個翠綠的小瓶子:“這裡是穿山甲鱗片粉。穿山甲有消癰腫,排膿血的作用,這藥原也下得對,就是下多了,所以你那日才會血流不止。若是換做冰片便斷不會如此。”
言下之意是譏諷蘇綰是個地地道道的藥盲了?可是吃慣西藥的她,治懂看包裝,裸藥連阿司匹林跟嗎丁啉都分不清楚,怎麼會知道穿山甲鱗片與冰片究竟是什麼東西?蘇綰兀自生悶氣,心道自己非將那些藥材一味味地認遍不可。
這也便是氣頭上想想的,中醫博大精深怎是一時三刻便能學透的?即便只揀藥材一門學問,光是走何奇經八脈,主什麼髒經,性何味何都是需要歲月積累以及親自品試之後才能夠融會貫通的。這是古人與現代人生活的環境所致,漸漸養成的生活習性以及對傳統學問的接受程度偏差導致。
蘇綰自是懂得,在永興王朝的很多東西,自己窮盡一生說不定也學不會。就像這藥材,一味藥在蘇洛陵手裡是救命寶草,在自己手裡說不定就連屁都不是。
將穿山甲粉誤當作冰片使用,尚且導致她那日血流不止,那麼換做其他呢?一劑藥中若多加一味或者少加一味換一味藥,能造成多大的改變?蘇綰忽然想到蘇泊生的怪病,或許是電視劇看多了,突然激發了她一個俗氣的想法,會不會是有人在蘇泊生的藥裡做了文章?可是一想又不對,樓御醫不是吃素的,蘇洛陵也通曉岐黃,若真有異樣這兩個人怎麼會看不出來?撇開樓御醫對蘇園是何居心不說,蘇洛陵卻是不會拿蘇泊生性命開玩笑的。所以這一驟然的想法立刻被自己否決了。
對於蘇泊生她總是有愧的,這也便每逢見到他苦拖病體強自撐笑,心裡都覺得對不住,總想做什麼補償,或者說是抵消這份愧疚吧。尤其那一張與華啟光如此相似的臉龐,令她始終對蘇泊生懷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所以她容忍寒翠微。
走神的間隙,蘇洛陵已舂完了藥材,捧著過來與她敷藥。
指間輕輕觸碰了她一下,蘇綰恍然驚夢般錯愕。
“在想什麼?”他問。
蘇綰搖頭:“你想怎麼懲治蘇墨呢?”
蘇洛陵泛起了一絲早已預料到的微笑:“怎麼?還念舊情?”
“……”舊情?有嗎?蘇綰不否認對蘇墨是有一定程度的偏倚,但事到如今,她做出這種妄想嫁禍給自己又對寒翠微露出如此明顯的歹意時,她已經沒善心去偏倚什麼了。蘇園不是她說了算的,縱然是她說了算,這種指鹿為馬的事情她也做不來。
何況蘇墨不嚴懲,難平臨王妃之怒,也難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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